便,即隨藍茜身後登上最高一層。
唐棣見四外無人,這才低聲說道:“你只顧鬧著玩兒,可知真正有人找上你來了麼?”
藍茜登時收起嘻笑之容,道:“當真?”
唐棣忙將如何和雪娘相遇,她如何命人尋找之事一說,只將和雪娘發生誤會的事隱瞞著又說道:今後你我結伴同行,尚要時時警惕,豈不知合則勢強,分則力弱麼,雪娘既然能追蹤到你,你師祖豈又不能。
言下,那關切之情,溢於言表,藍茜卻抿著嘴兒一笑,唐棣不自覺地又握著她的手,她也任由他握住,兩人本是並肩立在視窗,藍茜忽然驚呼了一聲,兩眼注視江面,唐棣也順著她看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葉扁舟如飛而來,船—亡站定一個胖大和尚,正是那個醉菩提。
兩人可不是懼怕這醉菩提,而是奇怪他竟會沒有死,其實憑醉菩提的一身功夫,只要能有一塊破船板,渡過那廣闊的湖面,並非難事,他乃是東渡岳陽換舟順江而下,實際他並不知兩人也在武漢三鎮,藍茜想到日在湖中戲耍醉菩提,想到他落水時的情景,早就格格笑起來。
唐棣卻向她說:“茜妹,你別高興,這和尚若論功力之深厚,均比你我兩人為高,真不可小視。”
藍茜一撇嘴,只見醉菩提已舍舟登陸,打蛇山腳下進入城中。
唐棣忽然心中一動,心想:“醉菩提這般忙忙趕來,那同寓中的醜少年更令人奇怪,賣藝的兩祖孫,顯然有所圖謀,這般人全來三鎮,豈是無因?”
心中念及賣藝的兩祖孫,唐棣頓時面露肅容,道:“茜妹,你改扮男裝也罷了,戲弄這祖孫卻大是不應該。”
哪知藍茜卻突然哼了一聲,說:“你知道什麼?我來問你,你可知這兩祖孫的底細?”
唐棣愕然,心說:“難道你會知曉?”
藍茜見樓中無人,這才說道:“你啊,實是孤陋寡聞,連武林中頗為有名的唐三鈸,你也不知,你倒想想,那老頭兒手中的是銅鑼,還是鈸。”
唐棣在未下燕山之時,就曾聽得師傳燕山客談論天下英雄時,曾經說過在川陝交界之處,劍閣山中,有一成名的老英雄,手中三支飛鈸,能取人首級在之外,如果對方若是架擋遮攔,那飛鈸便能借對方之力,飛舞盤攻不息,多高武功的人,休說他三鈸齊發,但是一鈸發出,也必然會令對方手忙腳亂,難以招架,端的了得,因他姓唐,故爾江湖中人,則以唐三鈸相稱。
唐棣一回想,果然那老頭兒手中的銅鑼有,外面無邊而坦,中間卻微向內凹,道:“但聽別人說,他早已隱身在劍閣山中,已有多年不在江湖上露面了,另有人說他早已歸了道山!”
藍茜道:“死了的並不是他,是他的兒子,而且是死在我師祖的手中,他們是藉賣藝隱身,便是為我們苗山中人而來,藉機企圖為他的兒子報仇雪恨。”
唐棣心想,這就難怪了,難怪她知道得很詳細。
忽見藍茜神色黯然,道:“我師祖所行所為,唉,作個後輩的,也許不該批評師祖的不是,但是她所做所為,實令我姊妹難過,雖然我娘口中不說,定然也不以師祖的行為是對的。”
唐棣忙道:“古人為大義尚可滅親,你師叔祖秀姑的往事,想來茜妹必然知道的很詳盡。”
藍茜點了點頭,而且唐棣一提到秀姑,她肅然生敬。
唐棣登時想起年前路過苗山腳下之時,那雪娘自言自語,也曾提到過仰慕秀姑的為人,當真的十室之邑,也有忠信,鵲巢之中,竟也能飛出鳳凰來。唐棣不由得對藍茜、雪娘兩姊妹由內心中生出無限的敬意。
只聽藍茜又說道:“我跟隨這祖孫兩人,已有半年多了,你以為我改撈扮男裝,是為了好玩麼?”
唐棣道:“難道你是為了那兩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