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來,完全是無動於衷,秦正的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語氣倒是漫不經心,“唐依依,你沒看到嗎,我在流鼻血。”
唐依依說,“看到了。”
秦正把眼鏡摘掉,狠狠的按了兩下眉心,他徒然一個大步竄近。
“我說,我在流鼻血。”
唐依依不快不慢的回答,“叫管家去,我又不是醫生護士,跟我說有什麼用?”
感受她的漠然,秦正用眼神剜她,緩緩地從齒縫裡蹦出一句,“秦太太,這是你的職責。”
那聲秦太太就跟臭水溝裡的水一樣,把唐依依噁心的不行。
她終於拿正眼對秦正,“不是已經不流了嗎?”
秦正陰沉沉的說,“你看清楚點。”
唐依依看看他鼻子裡淌出的兩條血痕,見怪不怪道,“流鼻血的時候,要用手緊捏鼻子。”
她又說,“小學生都知道的常識。”
秦正心臟疼。
敢情等這麼會時間,特意不止住鼻血,就等來一句嘲諷。
生平從未失敗過。
無論是什麼,但凡是想得到的,都得到了。
求而不得這四個字從來就不在他的人生裡面。
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出現。
秦正摩|挲著手指,他就不信征服不了唐依依。
“回來!”
無視背後的命令,唐依依握住門把手,頭也不回的開門出去。
她有可以跟秦正說不的籌碼,是秦正自己拿出來的。
不可能放著不用。
臥室傳出巨大的動靜,唐依依邊下樓邊尋思,哪些傢俱又要換新的了。
秦正出現在客廳時,西裝革履,恢復了平日裡的儒雅俊朗。
他邁著長腿,從唐依依身邊經過,沒停半步。
唐依依在逗富貴和吉祥,拿後腦勺對著秦正。
兩人沒有任何交流。
一頓早餐吃的格外寧靜。
除了唐依依跟秦正,管家一行人的心裡都七上八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先生好像在生氣。
視若無睹,唐依依擦嘴,離開餐桌。
去公司的路上,車裡始終都充斥著一個氛圍。
壓抑,沉悶。
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
秦正忽然開口,“停車。”
心頭一跳,唐依依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聽到秦正說,“下去。”
預感得到驗證。
快的唐依依都沒做好準備。
開啟車門,青山立在一邊,低眉垂眼。
唐依依伸手拿她的皮包,卻被秦正搶先一步拿走,丟給她倆個硬幣。
“你什麼意思?”
“從這裡坐136路公交到公司,十三站,直達。”
唐依依瞪著秦正。
秦正淡淡的說,“九點上班,不要遲到。”
唐依依的眼神冷下去。
他存的什麼心思,她一清二楚。
早上她沒讓他痛快。
現在算賬來了。
秦正半闔著眼皮,不打算再跟唐依依多費口舌。
而實際上,他的餘光一直困住唐依依,等著什麼。
唐依依下車,站在路邊,她看看四周,朝不遠處的公交站臺走去。
青山坐回駕駛座,不出意料,車裡的氣壓比剛才要低太多。
秦正還是那副姿態,但他周身氣息變的陰寒無比。
那女人寧願坐公交,都不願跟他低頭,示弱。
他深呼吸,壓下迸發的不快情緒。
“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