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是拿這藥轄制自己?可自己這命好歹也是被他攥進了手心裡面,他想叫自己死,便是他不動手,只消放出去些個風聲便能要了自己的命呢。他留那藥又有何用?
“莫非柳美人怕朕不還你了不成?”皇上見她似是發愣,遂又問道。
柳蔓月忽的一笑,抬手掩口:“大不了便是一死罷了,妾身哪裡會怕皇上不還給我?”人總生在世,總有一死,不過早些晚些罷了。若他扣著藥不給……倒也罷,左右不過一命。
那眼中,既無憤恨,亦無黯然恐慌,就似她真不拿那命當回事似的,心中又是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若是有朝一日,朕破了那閣,得了你們身上那毒的解藥呢?”
柳蔓月揚揚眉毛,歪頭瞧著外頭那天空,思索了會子:“到時還望皇上能放妾身出宮轉轉,妾自小除了閣中,再沒去過旁處,便是上京路中,亦沒見過外頭風光,若是能有那一日,得以四處走走瞧瞧才是最好呢……”
她便似那鳥兒一般,就如那日,只一步,便敢跨出那懸崖之外……總覺著,若是那日未曾伸手拉她,指不定她便能背身雙翅,海闊天空憑她飛去……
心下正自出神,忽又聽她簇眉自語道:“這個不好,走那麼多的路還不累死?還是舒舒坦坦的弄上一大堆的鵝絨墊子鋪它個一屋一地,每日睡到自然醒最好!”
心內一陣啞然,皇上搖了搖頭,朝那吊橋處走著,路過她身邊兒時抬手在她頭上一敲:“你這身子懶骨頭,合該哪日睡了便不再起來。”
“能睡死最好,又不受罪、又輕生,還舒坦,這般的死法,妾身可是求之不得呢。”
藥被小皇帝拿走了……罷了,拿都拿了。要是他不想還給自己,真叫自己毒發身亡的話……嗯,反正自己已經告訴他上回自己服藥的日子了,要是他那日真個不想給自己解藥,那乾脆自己爬上那崖去,由打上頭一跳,反倒落個乾淨,可不比那噬骨之痛要強上許多?。
想清楚了,日子自沒那般難熬。
每日早上去小皇帝那裡,跟他一同打著幌子或上山,或留在聽雨閣中。下午回來好生休息,倒是自在得緊呢。
原本早先因著那回被小皇帝留飯,柳蔓月還當自己會暗中吃那三女的虧呢,卻沒想到,小皇帝戰鬥力太強,他一個人竟折騰的那三個都快爬不起來了,除了偶爾見面被酸上兩句,那三個,竟連點排頭都沒找過自己的。
再加上離著中秋近了些,這會子三女的心思全被那八月十五賞月的事兒給勾去了,哪裡還惦記得著柳蔓月?
便是打擊得吐了血的減蘭,也少不得拿出全副心思,只求能爬上龍床上方能不負閣主的期待呢——這般的期待,也未免太過變態些了。
太后幾是日日接見大臣,已是多日未曾召見過四女了。這日傍晚用罷了晚膳,和頤殿裡的太監宮女出動,來這四處宣人覲見。
白雪扶著柳蔓月出了院門,抬頭正瞧見玉簟秋、玉簟涼姐妹二人各帶著個宮女正站在那處,想也是剛剛出來。這裡柳蔓月剛跟那二人見了禮,站定,那邊便瞧見一身神女扮相的減蘭,一臉的淡然,帶身邊兒的解紅一同走了過來。
四人跟在太后處的宮女太監當中,一總朝那和頤殿行去。
柳蔓月人在第三個,抬眼瞧著前頭的玉簟涼,可憐這玉簟涼,是真心被那小皇帝變著法的折騰。雖沒直接折騰她什麼,可適才這一細瞧,人黑了,也瘦了,臉上更是難掩疲憊之情。便是那玉簟秋同減蘭二人,瞧著亦是憔悴了許多。
這一翻比較下來,反到是自己成日家吃的飽睡的好的,竟是最滋潤的那個。
一行人趁著夜色匆匆而行,沒多會子便到了太后的和頤殿中。入了正室,正瞧見除了那太后之外,朱太妃亦是坐在邊上,一臉笑盈盈的模樣,向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