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濁峰掌門溫豐裕說話的摩嚴見白子畫入殿,忙下座相迎。師兄弟見過禮後,摩嚴朗聲對在座眾人道:“今日,我長留掌門歸來,一切決定皆由掌門做主。話音落便想將白子畫引上殿中凝著法力,象徵權力的掌門之位。
摩嚴見他不為所動,低聲提醒道:“子畫?”
“各位,我意辭去長留掌門,將由師兄摩嚴暫代,今後大小事務都將不再插手。”白子畫心中不快,自己本已辭去掌門一職,偏師兄還不肯放過他,今日當著眾派宣告也好讓師兄死心。
“子畫!”摩嚴低喚,神情既悲且怒,他真是要舍下長留了嗎?近千年的歲月裡,難道沒有值得他留戀的嗎?惱怒之下,不禁又想到花千骨,剛才紛紛議論之聲不是沒有落進他耳中,這個孽徒,害得子畫的清譽毀於一旦。
白子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環顧四周,凌然的目光下竊竊私語聲戛然而止,惶惶不安的神情繼而出現。
“不過,既然事關六界安危,稍後我就會將神器再加封印,各位也不必太過緊張。”
“尊上怎能說的如此輕鬆!神器動盪人心難安,若又是妖神作怪,便該結合眾派全力剿滅!”
白子畫聽到剿滅一字便覺刺耳,轉頭看向那聲音處,正是太白的掌門,已故緋顏之子羅部。
“是不是妖神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各位既來到長留便知長留不會坐視不管,待確保神器安全,調查清楚後,自會給眾位一個交待。”他的聲音不急不緩,但疏冷威嚴之氣逼人,分明在說,吵吵嚷嚷的也解決不了問題,你們還是回去休息吧。
那太白山的年輕掌門羅部還待再說,被一旁的溫豐裕拉住道:“既然尊上回來了,一切就有尊上做主吧。”
那溫豐裕曾在雪山受過白子畫的恩惠,自然對他禮敬有加。
至於蜀山、蓬萊、韶白門等各派因都經歷過掌門更替,資歷尚淺,就算有意見也不便再言,萬一長留甩手不管就慘了。只有羅部那小子,血氣方剛出言不遜,雖被溫豐裕拉住,依舊憤憤不平:“以為我們不知曾經那妖神就是他徒弟。”
此話一出大殿更是靜若寒蟬,白子畫的目光冷冷地投向他:“妖神之力已被封印,世上再無妖神。羅部掌門若是不滿,徑可以自己去找妖神。”
各派都轉頭看向羅部,他原還想再做爭辯,不知為何在如此眾多目光的逼視下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摩嚴暗自鬆了口氣,要知道他們在此議論已有三天三夜,但這種拖沓的老派行事作風,加上各派之間誰也不服氣誰的明爭暗鬥,就算再商量個十天半月也不會有結果。整個仙界失去了白子畫,就如同一盤散沙。
遣弟子安排各派休息後,長留大殿總算安靜下來,摩嚴和笙簫默齊刷刷地等著白子畫開口。
“幽若呢?”誰也沒料到白子畫怎麼突然問起這丫頭了。
摩嚴輕咳一聲道:“我讓她去南弦月失蹤的仙牢調查情況了。”
白子畫點了點頭:“我們去看看。”
當三人來到長留仙牢時只見裡面一片狼藉,刑具散落四方,牢房東倒西歪,就連有幾處的石壁上都被砸開了巨大的口子,門中弟子數十人吵吵鬧鬧地圍著下任掌門幽若不知道再說什麼,再看灰頭土臉的幽若手中拿著窺天鏡,時而變小時而變大在掌中轉來轉去,玩得不亦樂乎。
“幽若!”摩嚴氣得吹鬍子瞪眼,再過會他們說不定能把仙牢給拆了。
幽若聽到摩嚴的聲音,嚇了一跳,再仔細一看身後白衣飄飄的竟是……
“尊上!”那聲音簡直是吼出來的,把仙牢一干弟子差點沒震趴下。
幽若跳到白子畫面前,仰著頭又哭又笑:“尊上,您總算回來啦,嗚嗚嗚……您不在,幽若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