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拗不過他,此刻軟綿綿得和曬久了太陽的波斯貓似的,炸毛把氣都撒在他身上:「你真是暴殄天物,說好的穿好不動呢,一個大男人言而無信說話不算話… … 」
席烽看都沒看她脫下的衣服一眼,心想好說,下次讓席母照著尺寸做幾件不同顏色的賠她好了。
慕黎黎近來胖了兩三斤,穿上年初的婚服有點緊,但尺寸也不用改。該撐起的地方、該收下去的地方反而更有起伏連綿之感,纖弱的纖弱,女人的女人。
當她純淨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柔媚,沒有男人能抵得住這種秀色可餐。最深處抵死纏綿的親密感和交融難分,他停不下來,她亦沉淪不已。
「我哪兒知道。」他斜她一眼,低頭笑意斂不住地道,「光以為我自己久旱,誰成想你發大水能發成這樣… … 」
慕黎黎衣服也不要了,悶頭給他一整件的甩過去罩在頭上。衣不蔽體的席烽也不惱,長臂一伸箍住她的腰,又把她按進了被窩裡。
慕行長在醫院一直住到小年二十三,醫生查房時勸他出院。他已能自己下地,除了每日上午輸幾瓶液,沒有再在醫院休養的必要。
慕黎黎專門去找醫生,乞求地問能再住一週嗎?醫生說這已經寬限了好幾天,院裡醫療資源緊張,特殊時期管得又嚴,後面只許一個護工在病房,家屬都不再允許探視。
於是慕黎黎每晚開車一趟回慕家,兩頭跑,席烽心疼她辛苦,隔個兩三天也要去一趟,看望老人兼給她當司機。
家裡常有慕行長的朋友絡繹不絕地探望,慕黎黎不太喜歡,生病就要靜養,迎來送往太多肯定影響正常休息。
醫囑上說半年內病人要頻繁複查並且長期用藥維持,慕黎黎在手機上定好日曆提醒。慕行長打完又一個約明天來家裡的電話,慕黎黎扶他坐下,說起工作的事。
「也沒剩兩年,要不您乾脆辦病退得了?」
車上慕黎黎發微信給慕嵐嵐,問她的意見。
席烽問:「她站哪一邊?」
「也認為我爸應該早點退,說會幫我勸他。」慕黎黎熄滅手機螢幕,發愁地繞著發尾呆了呆,問他,「你覺得呢?」
席烽來接的時候家裡的爭論已經平息,沒聞到火藥味但慕黎黎一臉的不開心。
「退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老革命更不能不顧本錢。」
慕黎黎問:「以後公司貸款可能不好找人了,也沒關係嗎?」
「敲門磚而已,目前烽火的流動貸款在其他銀行置換也沒問題,不用考慮這個。」
「可是我爸就是不同意,唉。」慕黎黎力勸,章女士也跟著勸,都被慕行長撅回來了,「他說他沒到退下去發揮餘熱的地步,還能堅守崗位再幹幾年。」
「男人活到老奮鬥到老、服輸可以服老不行,我爸也這樣。」
她不忿,「說的好像只有男人特別似的,你這話有煽動性別對立的嫌疑。」
這罪名安的,席烽說:「好,時代變了,你們這群女士比我們更有奮鬥到老的事業心,ok ?」
慕黎黎想了想,心裡仍是不舒服:「我們走了,估計章女士一吹風,我爸更要堅持己見了。」
她有意傾訴,席烽接著話問:「她也很擔心你爸的身體,按說不會不和你站在一條線上。」
「那就不知道了,我爸的退休金不少,可也沒有現在的工資多,再說… … 」
慕黎黎把前幾天聽到的對話學給席烽聽。病房裡隔音差,她在門口聽到慕行長對守在床邊的章女士說,幸好這病緩過來了,也給他敲了警鐘。
兩人歲數漸老,將來的事情現在開始籌劃都嫌晚了。慕行長用很平靜的語調絮叨,大機率他會走在章女士的前面,走之前無論如何要給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