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人合照到吃完飯送走客人的時間裡,席烽的目光數次落在慕黎黎的背影上。
有時是攝影師從旁指導要求,有時是不由自主的,他的眼神飄過去,明明是在看別處,落點總是回到她婉約的曲線上。
晚上媒人陸子程上門,拉著另兩個表兄弟來討喜糖吃。每人帶的份子錢都不少,避開席烽,一股腦兒地把紅包塞給慕黎黎。
慕黎黎笑得端莊文雅,背過手捏了捏厚度,招呼他們留下來吃晚飯。
席母從席家的別墅把廚師叫回來,給他們準備飯菜。表兄弟們從小和席烽穿一條褲子長大,喜酒是不能缺的,飯桌上不光把席烽擠兌了個夠,順便還灌了不少酒。
等一屋子人告別走了,新房裡只剩下小夫妻倆,這一天的喧鬧沸騰終於歸於沉寂。
慕黎黎送完席母回來,看席烽在電視櫃裡東翻西找,把抽屜翻了個底兒掉,動靜很大。
「你找什麼?」她在沙發後頭問了一句。
新房的東西是她和丁助理慢慢添進來的,他不熟悉情有可原。
「解酒藥呢,放哪了?」
席烽揉了揉太陽穴,這幫兔崽子,兩三個月不敢聚會,一來死命的灌他,一點不說手下留情。
慕黎黎說了個牌子,收在書架的醫藥箱裡,問他行嗎。
「勁兒小,我吃那個不管用。」席峰哼了一聲,「換個別的。」
頤指氣使的口氣,當她是新來的使喚丫頭麼?慕黎黎不滿,但新婚第一天就給他顏色看,未免有點太早。
特別是席母誇了她一天的秀外慧中,前腳人才走,打臉也不帶這麼快的。
慕黎黎拉出衣帽間的行李箱,蹲在地上給他找藥。
她帶來的東西收拾得更亂,每次都是亂抓一氣,任誰也找不到的狼藉。
席烽踱步過來,站在她身後。從背後看,她旗袍的腰線彎如弦月,盈盈一握的纖細。
慕黎黎不是乾癟的那種清瘦,骨架小更顯得她身上圓潤的地方圓潤,平滑的線條平滑。席烽的醉眼微醺之下,看起來別有一番半熟不熟的味道。
「這個行嗎?」慕黎黎扭腰,舉起小瓶子,沒說是自己常用的,「我爸認這個牌子,藥效快。」
席烽站在身後不接,眼睛往下掃,看她腰上的衣褶和忽然彎下去的脊椎下方。
慕黎黎不知他什麼意思,慕黎黎拿著手機猶豫:「要不,給你叫個送藥的外賣?最多一個小時到。」
「不用。」
頭頂暈黃的光線,籠罩在她朱紅色鑲著金絲的布料上,彷彿加上了一層薄霧般的濾鏡,讓他有霧裡挑燈看美人的迷濛之感。
「會按摩嗎?簡單的。」
… …手法倒是會一點,真把她當使喚丫頭啊?慕黎黎不情願,合上行李箱的工夫忍了忍,回頭往沙發的方向一指。
席烽閉眼躺在沙發靠背上,額頭上一雙柔滑的手輕撫而過,在他的鬢邊短暫停留,然後指腹按壓住太陽穴,微微用了幾成力。
女孩子滑膩膩的觸感和他自己按的感覺完全不同。貼上肌膚的那一刻,甜絲絲的花果香氣濃起來,是她手腕上的香水味。
他皺了皺眉,下意識地睜眼看,入目所及是和平常顛倒過來的方向。
他的視線正對著慕黎黎的下巴,從他的角度看前所未有的尖。再往上是白淨的脖頸、流暢的鎖骨,以及身體的另一處曲線和驟然收窄的腰……
她就在他的頭頂近處,很近很近。
席烽又闔了眼。隨著她的動作,頭腦變得清明,香氣也跟著似有若無的淡薄起來。
慕黎黎的手勁小,不一會就累了,從食指換到無名指,動作不復之前的精細。
想著敷衍敷衍差不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