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刨開看,他按住她的手。
“回家再看吧,我們聊會。”
有什麼好聊的?一一打著呵欠昂頭看他。
“我到了學校會給你寫信,你要記得回信。還有,禮拜天我會往你家打電話,你在家等著別到處亂跑。”
“哦。”
“你在學校不能調皮,別老想著跟覃為出去玩知道嗎?英語學習不能放鬆,多聽磁帶多看影碟,上次我給你的碟子看完了嗎?”
“看……了一點。”撒謊不好,但是她真的忘了,碟子也忘記扔哪兒了。
“如果還想要什麼就跟我說,我給你寄過來。”
“哦。”北京烤鴨能不能郵寄?
謹言摸摸她的短髮,唇邊勾起一絲微笑。“你要想我。”
語氣很傷感,起雞皮疙瘩了~~~一一睜大眼仔細看他的臉,他眼睛裡面好像藏著什麼東西,黑黑的深深的看不到底……明白了,第一次離家捨不得,又不好意思在爸媽面前哭。她墊起腳尖同情地拍拍他肩膀:“沒事,你哭吧,我剛住校的時候也有點想我媽。”
這時候謹言真的想哭了。
“謹言,該走了!”上官爸爸在那邊喊。
“來了。”他回頭應一聲,望著眼前無知無畏的人慾言又止,最後只能嘆口氣,“我走了,記得寫信。”
小汽車慢慢駛出專家樓,謹言從車窗伸出頭來招手再見,惹得幾個女生忍不住紅了眼眶,邊抹眼淚邊揮手道別。
好一番感人的離別場景啊。一一從明月手裡摸來一張面巾紙捏在手裡揮舞,拼命擠出兩滴眼淚。“再見啦~~~~再~~~~見~~~~”就待在北京生根發芽吧,不要回來哦!
啪一聲,後腦勺被敲了一記,覃為獰笑的臉放大在面前。
“老大你又打我……”
“不打不行啊。”他要替可憐的兄弟出氣。
嘉宇很感興趣地盯著一一的眼角,伸手摸了摸。“鱷魚的眼淚?”口氣很不可置信。
“這叫感情!感情你懂嗎?”
“不懂。請問跟仇人之間屬於什麼感情?”他誠懇地問。
“滾~~~”
“丁一一啊,”覃為敲敲她的腦門,眯著眼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我真想把你腦袋劈開看看裡面有什麼。”
“有腦漿……老大你怎麼了?”沒事想劈人腦袋,好嚇人!
“我以為都是草。”老大閉上眼雙手合十,“我佛慈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丁一一,你好好懺悔吧。”
思想好高深,黑社會也宣揚佛法了?倆跟班又敬又畏地仰視這尊菩薩。
晚上洗了澡躺回床上,一一拿出禮物放在臺燈下看。
碩大的玻璃球,底部有藍色的底座以便放置,球裡面是一棟很漂亮的藍白顏色的小洋樓,前有草坪後有大樹,周圍種著花花草草,草坪上還豎著兩個小人兒,男的打領結女的穿裙子。稻草人嗎?嚇麻雀用的……輕輕搖一搖,許多白色泡沫便四處飛散,像下雪一樣。底座後面有個黑色按鈕,試著撥到另一邊,輕柔的鋼琴聲慢慢彌散開來。
咦,挺好聽的。沒想到兩面派還會選曲子,百聽不厭,比那些流行歌曲要養耳得多。
“三更半夜的不睡覺,鬼叫什麼?”丁媽披散著頭髮擂門,“看看幾點了!”
“媽,好聽嗎?”一一喜滋滋地捧著球給她聽。
“好聽也不用唱一晚上吧,唱夜歌子啊!”
沒欣賞水平。她沮喪地垂頭,瞄到床頭櫃上的鬧鐘,呀,都十二點多了,明天還要上學呢。趕緊鑽進被窩閉上眼,想了想又把玻璃球扒拉過來捂在睡衣裡聽。
真好聽,越聽越想聽。恍惚間看見玻璃球裡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