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真是好孩子。”
多少找回了點驕傲的華夏抬起頭問離為:“你考了年級多少名?”
他撓撓頭說:“好像是三十六。”
華夏說:“那恭喜你進了前五十。”
他不以為然地點點頭。
華夏突然說:“蕭離為,從明天開始我跟你一起晨跑吧?”
他想了想,點點頭,帶著少許彆扭的神色。
愛你,就算全世界與我為敵第四章(1)
華夏一直都知道蕭離為能跳擅跑,總覺得這世上的人大抵分為兩類,有些人就是天生有運動細胞,而她是另外的一群人,生來就跑不快跳不高。她家住的那棟樓緊鄰著附小的操場,她偶爾賴床晚起的早晨都能聽見媽媽指著窗外說:“你看你的同學蕭離為已經在晨跑了。”
終於,因著一時的頭昏腦熱而隨便定下的口頭約定,她也在烈陽斜照的暑期清晨,在她本來該沉醉酣夢的時候,站在了操場邊歪著頭想心事。衝著這點緣故,她隱約理解了爸爸很早前教育她說的,世上沒有不靠努力白得來的驕傲。想來蕭離為的體育滿分也不是白拿的。
站在跑道上華夏深呼吸了好幾次,左右挑剔了起跑位置,努力記下了座標以便到時候準確判斷自己確實跑完一圈。剛剛邁開腿上路就被蕭離為毫不客氣地揪著辮子拽了過去,她瞪著眼睛叉著腰:“你幹什麼啊?”
蕭離為一本正經地問:“你熱身了嗎?”
華夏撇嘴:“我都從我家走過來了怎麼還能沒熱身啊?”
蕭離為儼然權威狀,很是負責任地搖頭:“不算。”
華夏覺得他就是在跟自己找碴,不自覺把音調抬高了八度:“那你說怎麼才叫算!”
蕭離為撓著耳朵“切”了一聲:“跟我學。”然後很像那麼回事地把頭腰腿腳都舒活了一遍,轉身衝著愣在一邊的華夏說,“跟著我做啊。”
她有些怏怏,照虎畫貓地學著做。天實在是有些悶熱,熱身運動結束之後正式跑步開始之前,她的背心就已經溼透,站在蕭離為身後不斷地埋怨:“都怪你,出什麼么蛾子,現在全身都是汗,怎麼跑?”
蕭離為卻不理解,他早就一身大汗了,出了一身汗甭提有多舒服了,不明白華夏是在抱怨什麼,為什麼出了汗就不能跑步了?他想了想說:“是怪你自己起得晚,你要是起得比太陽早就不會出汗了。”
華夏覺得他的話既挑釁又有道理。於是從第二天開始,晨跑之外蕭離為的另一項樂趣便是跟華夏比誰到得更早。當他們的報到時間早到一定境界的時候新的夥伴就出現了,隔壁班的廖凱。蕭離為也終於知道了比自己勤勞的人遍地都是。
多了一個人以後,彆扭的矛盾變成了彆扭的平衡,結成了團伙就會有固定的聚首時間,所以整個暑假三個人都在一起跑步。開始時也不是多麼友好的,有一天華夏到操場的時候遠遠就看見蕭離為和廖凱在賽跑,廖凱快得像是腳下踩了風火輪,可是她覺得蕭離為跑得更快,明明形勢焦灼不分上下,她卻在心裡堅持認定。遠遠地看著,都能看到蕭離為臉上清晰的堅毅的表情,那是一種她沒見過的狀態,她猜那大概就算作是老師說的鬥志吧。
後來,蕭離為跑贏了,廖凱卻摔倒了,華夏趕緊跑過去把他拉起來,嚴厲地指責離為:“你是要幹什麼!”蕭離為不服氣地說:“我能幹什麼?我不就跑步嗎!”華夏冒充正義使者,吹鬍子瞪眼。廖凱擺擺手說:“我沒事,雜草絆的。”她才沉默,彎下腰關心地問左問右。蕭離為站在一旁也是吹鬍子瞪眼。
後來的日子多半是離為在前面領跑後面緊隨著廖凱,華夏一臉苦楚地隔了長距離跟著顛,等蕭離為跑得歡欣了,人性大發放慢腳步,她再努力跟上去,如此迴圈往復。操場上的活力如同夏季一般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