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從小跟在宣德帝身邊,是宮中的大紅人,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巴結他,常喜在宣德帝面前唯唯諾諾,其實是個有脾氣之人,因此,曹皇后雖然是一國皇后,但也不是想欺負他就能欺負他。
曹皇后煩躁地揮了揮手,示意常喜離開。
常喜狀似恭敬得行了一禮,一甩浮塵,領著身後的小太監,邁著大步子走出坤寧宮。
女官萱英急忙追了出去,往常喜的袖子裡塞了一個分量不輕地荷包,低聲道:“公公,娘娘今兒身體不適,又聽得陛下之言,難免會……”
常喜回頭看她一眼,從袖中拿出荷包,重新扔給她,冷笑一聲道:“雜家不懂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雜家會因此怪罪皇后娘娘?告訴你,雜家不敢。”
言畢,常喜扯著嘴角,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望著常喜匆匆離去的身影,萱英捏著手中荷包,緊緊地咬住唇瓣。心道,自從太子和太子妃入宮後,曹皇后不知怎麼回事,變得喜怒無常起來,她這個做女官的只能在旁看得乾著急。
“唉。”萱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誰料萱英一回宮,迎面而來的居然是曹皇后響亮的一巴掌。
“大膽奴婢,你竟敢揹著本宮行事!誰給你的膽子!快說,你方才到底與那閹人勾搭什麼?”曹皇后提著裙襬,在原地罵罵咧咧道。
方才接到宣德帝的訓斥,導致曹皇后陷入憤怒,再加之送美人去東宮的主意出自於萱英之手,此時,曹皇后看萱英是越看越不順眼。
“……”萱英捂著被打腫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曹皇后。
曹皇后見她不言也不語,以為她俯首認罪,又喝道:“本宮之所以被陛下怪罪,都是你之過,今後你便去打掃庫房,本宮再也不許看見你!來人,將萱英給本宮帶去!”
聽聞曹皇后要將自己貶往庫房,萱英頓時嚇得涕淚橫流,她撲上去抓住曹皇后的裙襬,痛苦哀求道:“娘娘,娘娘您聽奴婢一言,奴婢從未有害娘娘之心,奴婢一直想幫助娘娘啊……”
罵過萱英一通後,曹皇后氣出得差不多了,誰料萱英又上來糾纏,將她攪得煩躁連連,曹皇后抬起一腳,往萱英心窩子踹去,道:“滾滾滾,本宮再也不想見到你。”
萱英忽然鬆開手,霍地抬起頭,看向曹皇后,好像是第一次認識這一位帝國最尊貴的女人。
不,曹皇后沒有變,她一直就是這副模樣,只是自己太愚蠢,被皇后所能帶來的權勢矇蔽。
“你們放開我,我自己會走路。”萱英推開兩位宮女的手,皺眉喝道。
接著,她理清自己的衣裳,“噗通”一聲突然跪在冰涼的地面上,她彎下腰,朝曹皇后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發出道道極悶的響聲,在這安靜的宮殿裡,聽起來頗為詭異。
萱英悄悄彎起自己的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嘴上卻恭敬得道:“娘娘,奴婢走了,願老天保佑娘娘生活順遂,尊榮永享。”
不巧的是,曹太后在今年春季又犯了老毛病,成日閉門不出,更無暇關注這位不省心的侄女兒,恐怕曹皇后的位置,坐不了太久。
午後,溫良辰睡醒起來,秦元君已不見蹤影,想必是公務繁忙,去前頭辦公去了。
正在此時,純鈞和水心進門來為她收拾,純鈞端來銅盆,說道:“太子妃,溫嬪娘娘身邊的肖紅過來傳話,說想過來拜訪您。”
上一次溫良夏背後黑了二皇子一手後,溫良辰已經許久不曾單獨見她。
“你去回肖紅,讓溫嬪過來罷。”溫良辰吩咐道,如今身份地位再一次轉換,溫良辰成為太子妃,品級遠在尚是嬪位的溫良夏之上。
溫良辰似是又想起什麼,交待道:“稍後,你們替我換那身太子妃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