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既然如此,本宮想知道溫嬪的意思。”溫良辰撩起眼皮,一臉沉靜地看向溫良夏。
溫良夏被她的眼皮看得發毛,心中頓生出一股不爽之感,她,還能怎麼樣?溫良辰親眼見到她的墮落,她的掙扎,她如今的悲哀,她又能怎麼樣呢?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她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自己?
難道溫良辰敢說一句,她做的事是為了天下人?
即便溫良夏再重新活一回,她都不會懂得,坐擁權力的真正意義是為何。當一個人已處在頂點的時候,肩負整個國家命運的時候,他或者是她,便不會將自己的利益擺在第一位為,首先想到的應該是,我所作出的決定和行為,是否會連累無辜者,讓更多人遭殃?
興許這,便是溫良辰與溫良夏兩姐妹的真正區別。
“太子妃,臣妾在此明言,臣妾願意追隨太子妃。”溫良夏僵直地挺起背脊,在袖中的右手緊緊摳住帕子,她霍地抬起頭來,眼神篤定,“不過,請太子妃答應臣妾,將六皇子交給臣妾撫養。”
沒想到溫良夏會提出這個要求,溫良辰瞪大雙眼,略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想想之後,又覺得頗合情理,若溫良夏不為自己打算,便不是溫良夏了。
想到堂堂一國皇帝宣德帝,溫良辰覺得可憐又好笑,宣德帝還沒死,他身邊圍繞的妃子便開始打起他死後的主意,歷來自視甚高、只許我負人不許人負我的他竟然被矇在鼓裡,當真悲哀。
六皇子是一位宮女的兒子,如今大約四歲年紀,溫良夏不能生育,便打起了抱養的主意。等到六皇子成年,出宮分到自己的府邸上,溫良夏便能隨他出宮養老,在王府上過上倍受尊崇的日子,可謂是不愜意。說到底,她還是為了未來做打算。
溫良辰往後靠去,微微一笑:“二姐姐,你想之事,未免太簡單。六皇子是有生母之人。”溫良辰特地強調這一句。
之所以如此,她是不想將話說死了,六皇子的生母地位雖低,卻也是個善良低調之人,溫良夏橫插一槓子進去,實在是不夠地道。興許還有其他辦法,將溫良夏送出宮去,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萬一六皇子長大後不喜溫良夏,二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豈不是互相難受?
溫良夏皺起眉頭,似是已經下定決心,堅定地道:“不是我願意說這大逆不道之言,今後做主的,難道不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我願為此付出代價,證明我自己的實力,請太子妃拭目以待。”
“……你想要如何?”
溫良夏的意思很明顯,便是願為秦元君和溫良辰作馬前卒。
曹皇后和溫良辰畢竟是婆媳,溫良辰只能挨不能還手,同時,她的反擊大大受到限制,還須用智取方可,但是,曹皇后和溫良夏便不一樣了,二人均為宣德帝的後宮,行事便沒了那般大的禮教束縛,唯有地位差距而已。
溫良夏慢慢站起身子,笑容自信,說道:“請太子妃放心,我行事會有分寸,不會連累你。說句實話,曹皇后對我百般苛刻,三公主又害我至斯,我和她之間的恩怨早該了結,和你無干,只希望你在我低谷之際,拉我一把便是。”
她終究是不願輕易死了,溫良夏心道,她好不容易從三公主手中撿回一條命,從地獄裡爬回來,三公主只是去和親罷了,溫良夏於心不甘,自要去尋三公主之母曹皇后的麻煩。
溫良辰蹙起眉尖,小心謹慎地說道:“如今陛下年歲已高,不比從前,你萬事小心。其實,即便你不如何,今後我也不會苛待你。”
“有你這句話便夠了。”溫良夏明顯想歪了,她從不喜依靠他人,尤其是向來壓她一頭,樣樣比她好的溫良辰。
溫良夏露出勉強的笑容,她順勢微微一福身,拜道,“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