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想,貝亦銘更像虞美人草,單看外表就知道不能輕易接觸,這人太毒。當近距離接觸後,他時不時的溫柔,又像虞美人草的果實毒性更大一樣,不止讓人思緒迷亂,更會讓人心跳加速,讓人昏迷……
蘇好猛地拍了下腦袋,她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已經連著下了幾天的春雨,天空始終灰沉沉的壓著,淅瀝的小雨雖然不大,但總是潮溼溼的,空氣裡也吹著冷風,百葉窗被吹得吱吱呀呀地作響。蘇好難得悠閒了半個月,卻是染上了懶毛病,整日蓋著薄毯躺在柔軟舒適的軟體床上滾來滾去,好不愜意。尤其貝塔也不用她親自照看著,自有兩個五六十歲的老頭老太太關愛著。
貝家老爺子是個老古董,卻也精明的很,老將軍的一雙眼睛銳利的就跟AK47似的,一近距離搏鬥,就能讓人一命嗚呼。夫人鬱安祺又是貝愛的親媽,瞭解自己的閨女那就跟雅典娜瞭解自己的子民一樣,法眼通天,稍有哪裡不對勁,都能讓蘇好不攻自破。
蘇好對貝家川以及鬱安祺多少有點忌憚,不想面對,就躲在樓上和高玄東談西說。
可愣是怕什麼來什麼,蘇好正一邊用腦袋和肩膀夾著電話聊天,一邊騰出兩隻手修指甲的時候,鬱安祺進來了。
蘇好立刻模仿著貝愛敗家女的形象和高玄說結束語:“行,Diptyque的香氛蠟燭嗎?我知道了,哪天試試。”然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笑眯眯地看著鬱安祺。
因為蘇好知道貝亦銘在之前和鬱安祺提過,說是她生病先不去公司了。所以鬱安祺一進來蘇好就以為她是來詢問她身體狀況、什麼時候能去公司上班的,卻不想一身端莊職業裝的鬱安祺站在她面前,詢問的是程兮。
蘇好儘量避開地雷前思後量好一會兒才說:“程兮啊,他最近應該在忙填海的事兒吧,他們公司要在海上建一幢別墅。”
鬱安祺是那種十分端莊毫無濃妝豔抹的女人,看起來五十歲的樣子,眼角的皺紋不可避免已經橫生,卻沒有用濃厚的粉去遮掩。蘇好最討厭的就是四五十歲高傲的貴婦人,沒事兒就去做保養做拉皮,非要把自己弄成三十歲的樣子,無論走在哪裡都是鼻孔朝天目中無人的。所以這樣不施粉黛的鬱安祺,不說讓蘇好有好感,但總是沒有厭煩感的。
鬱安祺聽了蘇好的話後蹙起了眉,臉色也沉了下來,神色不豫的問她:“我是讓你儘量取一些商業機密給我,不是讓你給我這樣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來搪塞我。”
蘇好終於從床上坐正了。原來貝愛和程兮在一起是有這樣不純目的的!
蘇好正要說什麼,樓下傳來王媽喊著“貝先生回來了”的聲音,鬱安祺的神色緩和了下來,有些疲憊地道,“亦銘母親公司的資金問題,我需要儘快處理,那是她家族的心血,我不能讓它毀在我手裡。小愛……一定要幫媽從程兮那裡取些有價值的檔案,嗯?”
鬱安祺絕對是有心計的女人,但也是不會把心計放在家裡的女人,她對老爺子的關心,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最真的,她無怨無悔的一早到晚幫沒有任何血緣的人打理著公司。蘇好告訴自己,她是被鬱安祺疲憊的眼神打動才點頭的,絕不是因為她提到了貝亦銘……
鬱安祺見蘇好點頭,欣慰的笑了,“亦銘回來了,收拾一下下來吃午飯。”
鬱安祺走後,蘇好一翻身,又趴到了床上,平板上的電影裡女主角後背長出了一雙令人驚豔的翅膀,仿若黑天鵝的化身,在觀眾面前跳著天鵝湖。
從懦弱膽小的白天鵝,一直到嫵媚邪惡的黑天鵝。
蘇好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從床上跳了下來,開啟衣櫥換了一身黑色連體的裹胸收腰的寬鬆褲,在首飾盒裡面挑出一條藍色碧璽項鍊和一隻碧璽手鐲戴上,快速地將頭髮卷出幾個大浪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