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功咬牙恨道,而後伸手就要從軍袍下襬扯一條布,給賈環包紮。
賈環嫌棄,忙勸住了後,順手從身邊閒雲道姑身上的月白道袍上扯了兩條步。
儘管根本沒有撕破內襯,可閒雲道姑還是驚叫一聲,雙眼一翻,生生氣昏了過去!
心裡哀嘆一聲,這個無賴子,又撕她衣裳……
賈環雖然嫌她大驚小怪,一個三十多的“老嫗”了,還在學少女裝純,真是彆扭。
不過到底沒有將她丟在地上,一手攬著她的腰,不讓她倒地,一邊還先幫她包紮了下肩頭的傷口。
然後才將自己胸前背後綁了一道。
面色雖然隱隱發白,但氣色還算不錯,他對韓德功笑道:“韓叔,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韓德功再三打量了賈環一眼後,見他確實無甚大礙,才緩緩鬆了口氣,道:“京營就駐紮在附近,有百姓去報信,說有歹人在此殺人行兇,我正好在營中,便帶人趕來了。卻沒想到,竟會是環哥兒你!
可是孫家做的孽?”
韓德功沉聲問道。
賈環嗤笑一聲,道:“孫家若有如此能耐,倒還……不過,倒也可以是孫家做的。”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韓德功聞言,抽了抽嘴角。
賈環忽然感到胸口隱隱作疼,回過神來,對韓德功道:“韓叔,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您派人將我送回去吧。這件事您就不要插手了,不合適。您現在,就是好好練兵,練雄兵!”
韓德功腦子轉不快,但他聽招呼,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不過,還是我送你回去吧,送到寧國府,我再回來。
就當一次拉練,想來也不會有人多嘴。”
賈環笑道:“那就麻煩韓叔了。”
……
藥室內,蛇娘端坐椅子上。
左手輕輕撫著趴在她右臂上的白蛇,面無表情。
公孫羽在準備著換血所需的金針和一些簡單的藥物。
偶爾抬眼看一眼藥櫥上方放著的那個大座鐘。
那是賈環送給她的禮物。
因為賈環見送給她那麼多金銀首飾,她卻從來都不戴。
又因為馬大哈,老因為鑽研醫道而忘了吃飯的點兒。
還怕麻煩別人,乾脆就不吃。
這讓賈環很不高興,一頓肆意的“懲罰”後,第二天,就帶了這麼老大一個西洋鍾來。
然後挨個的教她認識鐘上的字是什麼意思,幾點幾點,代表幾時幾刻。
還得意的告訴她,頂好的是,每到兩刻鐘和正點,西洋鍾都會發出“驚人”的響聲,提醒她,該休息休息,或者該吃飯啦!
想到這一幕,公孫羽有些痴痴的怔住了,嘴角彎起一抹暖心的微笑。
真好……
只是,賈環說過,他在申時末刻前,一定會回來。
申時末,就是下午五點前。
可是,現在鐘的那根短指標,眼看就要滑到“五”的位置了呀。
他……他不會出事吧?
公孫羽又擔憂起來……
“你放心吧,他身邊有一個武宗護著,天下都可去得。除非那幾個老傢伙出手,否則不會有事。”
蛇娘雖然沒有抬眼,但似乎能清晰的感覺到公孫羽的心情,輕聲道。
她近來都在與公孫羽論醫道,對公孫羽能將醫道鑽研到這個地步,表示欽佩。
而且,她身上許多好看的衣裳,都是公孫羽送給她的。
所以,兩人的關係近來很不錯。
被識破心事的公孫羽面色一紅,看向蛇娘,輕嘆一聲,道:“我也知道,可是……他從未失言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