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地叫“小亭哥哥”。
不久後,師傅終於給我取了個正兒八經的名字“穆亭軒”,從此小北就叫我“軒哥哥”,我總是淡淡的,不太理他,其實我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可是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和人相處了,我怕哪一天他不再叫我“軒哥哥”,最後還是我一個人,我害怕受傷,不敢對他好,他從不介意我的冷淡,一如既往的跟著我。
“軒哥哥,等等我!”
“軒哥哥,快點,我給你留了雞腿。”
“軒哥哥,如果打雷,我能挨著你睡嗎?我最怕打雷,娘在時都抱著我睡的”
“軒哥哥,你長得真好看,就像我娘。”
“軒哥哥,我娘做的糖醋排骨最好吃了。”
“軒哥哥,我生病時,娘整日陪著我,給我講故事,我娘說的故事,可好聽了…”
“軒哥哥,你娘會做衣服嗎?我娘做的衣服可漂亮了,我爹說是世上最好看的衣服,娘聽了總笑眯眯的。”
小北最喜歡說起他孃的事,我也從來不答話,只是靜靜地聽,我想,要是我也有一個這樣的娘該多好!
“軒哥哥,你知道我娘什麼時候來接我嗎?我想回家了。”有一回小北期期艾艾地問我,我卻吃了一驚,之前聽師傅提過他是父母雙亡的,原來他自己並不知道!
“我想我娘很快就會來接我的,我娘可喜歡我了,她常說我是她的寶貝。”小北早已習慣了對著我自言自語。
就這樣過了三年,我開始習慣了小北的陪伴,有時也能對他說上隻言片語,打雷的夜裡同他躺在一起,樂得小北歡天喜地的,與我更是形影不離。
在我十歲那年,師傅訓練弟子越發嚴厲了,有時甚至讓眾師兄弟以命相博。那一天,他將我們一眾師兄弟十餘人關在白虎籠中,那白虎已幾日不曾吃東西,撲上來見人就咬。有兩個人見了害怕,愣在當場渾身發抖,挪不動腳,白虎很快咬死他二人,把屍身扯得粉碎,手、腳、耳朵到處飛,我們都生了懼意,平時的功夫一半也使不出來,白虎殺了一人又一人。
眼見站著的也就兩個人了,它向我撲了過來,我憑著輕功不斷閃躲,終是力有不繼,被它咬住了左臂,血噴湧而出,我疼得差點暈過去,卻還是藉著最後的力氣用右手的匕首去刺它,沒刺中,它一甩頭,把我拋到十米開外,撞落在石頭上,摔得我眼冒金星,動彈不得。它再撲過來時我已無力對抗,只能勉強舉了左臂去擋,它再咬住我時,疼痛都已以麻木了,我驚恐地看著它,以為必死無疑了,小北卻在這千均一發救了我,那個怕打雷的孩子躍上了白虎的頭,用石頭狠命砸它的眼睛,白虎終於放開我,一下把小北摔在地上,轉頭張口便咬住了他的脖子,又狠又準,這電光火石之間我才緩過氣來,右手緊握匕首,提了殘餘的真氣衝過去,用盡畢生之力,一刀割破了他的氣門。
它死後還咬著小北的脖子,我卻不敢動它,小北是不成了“軒哥哥,我娘最喜歡海棠!”他只說了這一句,似乎想對我笑笑,血卻噴湧而出,再無言語就那樣嚥了氣。我一直很想問他一句“小北,你爹姓什麼?”這個問題放在我心裡很久,以為晚點問也沒關係,沒想到他再也回答不了了,多希望躺在地上,渾身冰冷的那個人是我。
我左臂血流不止,師傅為了保我性命,便把我左臂切了去,從此我成了獨臂怪人,再不與人交心。以後十年,師傅傾盡全力教我武功、醫術,臨死前把一身內力與三絕宮傳於我,師傅說我是奇才,三絕宮在我手裡定會更加壯大,其實我不在乎的,什麼三絕宮!什麼揚名立萬!我拼命學武只是為了可以自保,可以保人,雖然我知道小北再也回不來了。
我對穆嘯天的感情很複雜,本來我該終身感恩,待他如父,可小北的死,讓我不知道該感激他還是該恨他,怨恨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