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一堆魚骨擺在我面前,我挪了挪地,忍住了摸肚子的衝動,啊,總算是飽了。
我看秦逸,那廝才吃了不到三分之一,裝斯文?我鄙視他。
秦逸似有所覺地抬起頭來:“娘子,還要不要?”他說著把自己的大半條魚遞向我。
“不要,我飽了。”不知是不是多心,總覺得那廝眼裡有隱藏的笑意,我語氣有點僵硬。
“娘子,衣服也幹了,肚子也飽了,我們這就走吧,此地也不宜久留。”他隨手把剩下的魚扔了,一本正經地對我說。
這倒是真的,我們在這裡也逗留了好幾個小時了,要張風府轉回頭來搜查就麻煩了,我提著衣服就往外走,還是加油跑路吧。
“娘子,火還沒滅呢!”那廝在我身後嘀咕。
“你是幹什麼吃的?”我頭也不回地甩出句話。
沒有交通工具,我們一路步行,與秦逸的唇槍舌戰讓我的逃亡之路沒那麼倉皇。
大半天的功夫,才到了個小鎮,老遠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我就知道秦逸不是個講義氣的主,果然,把我送到小鎮的一個客棧開好房後,他就準備離開了,“娘子,逸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他一臉的傷心欲絕,外帶不捨。
雖然是我要他走的,但也不用演得這麼逼真吧,要是我一個不忍勸他留下,他怎麼下臺?
“行了,你走吧,我自己會小心的,我們~再不相見!”我看著秦逸,強顏歡笑。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這是我的選擇。
他類似留戀的目光在我臉上巡視了一圈,把一包東西塞到我手裡,轉身大踏步離開。
是銀子,不用開啟,單憑手感就知道了,我想說我身上有銀票,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來。
看著秦逸漸行漸遠的背影,這還是那個為二兩銀子斤斤計較的人嗎?突然就覺得他就象我多年的老友,在我離去的站臺上遞過來一瓶水,這樣的人此生怕是很難忘記了吧,寂寞的人總是會用心的記住他生命中出現過的每一個人。
返身回到房間,拿出一錠銀子,讓小二幫忙買了兩身小號男裝、布鞋和一卷白布。
生活不是林黛玉,不會因為憂傷而風情萬種,我現在要做的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為自己的逃婚之路做準備,極積應對一路上可能發生的各種事情。
洗澡後,我用白布把胸部緊緊束起,換上新衣,到客棧的廚房裡找了點炭灰,在臉上抹出個胎記來。
看著這個白玉束冠,想起秦逸披頭散髮的樣子,心裡湧上一絲莫名的情緒,似高興,又似有些酸楚。
收拾停當,才有了吃晚飯的心情,小二見我變了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倒也沒多嘴。
一夜都睡得不安穩,可能是心裡沒有安全感的原因吧。我一大早起來,退了房,僱了輛馬車,直往最南方的“榮城”而去,心想到了邊境再說吧,實在不行就“出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我是真不想坐船了,馬車雖慢,但有個好處,就是隨時可以下車、棄車、改變方向,靈活性大多了。
車伕是個老實敦厚的小夥子,名叫根生,正在為娶親搛銀子,我的大手筆,讓他鞍前馬後跑得樂呵呵的。
過了三天,風平浪靜!
這日,走到一不知名的小城,眼見天晚了,我們就找了個客棧安頓下來。
趁著晚飯前的一小會時光,我打算自己出去買幾身衣服,這東奔西跑的日子,是不可能洗晾衣服了,當然有空我也不想洗,命都快沒了,錢留著還有什麼用,有機會花就趕緊花吧。
轉角的街上有家布莊,我一氣買了六套男裝、兩卷白布、十雙鞋、二十雙襪子。看樣子可以支撐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