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奉旨來學習律法的蘇懷靈。自獵場回來之後,鎮撫司大牢多了不少需要拷問的犯人,已經長了蜘蛛網的鎮撫司大牢被井西獻管理得煥然一新,從原本的荒廢建築變成現在一進門就覺得寒氣撲面無比森嚴的鎮撫司,看來這些日子井西獻真是一點沒閒著。
蘇懷靈的臉色並不好,在鎮撫司受過一段時間教育後,她好像懂了不少事,見到景仁帝也沒再試圖撲過去抱大腿,而是規規矩矩地跪下,不敢再直視天顏。
景仁帝對此很滿意,只是現在不是說蘇懷靈的事情的時候,連視線都沒給她一個,便直接進了大牢。
身著侍衛服飾的皇后視線掃過蘇懷靈,又看了看走在前方的小皇帝,微微笑了一下。
身為階下囚的嚴旭再也沒有之前禁軍統領那威嚴的模樣,為了迎接景仁帝的到來,錦衣衛還特意將他打理了一下,讓他看起來顯得整潔一些,除了被皇后斬斷的那隻手外,看不出什麼特殊的傷痕。
“他說了什麼嗎?”景仁帝問道。
井西獻回道:“從進入錦衣衛大牢開始,他便一言不發,我們也動了一些刑,卻一句話都撬不出來。”
對此井西獻是有些敬佩的,不管嚴旭做了什麼欺君罔上的事情,就衝著這份堅持,也值得人佩服。身為錦衣衛統領,他自然知道鎮撫司的手段有多可怕,井西獻自認沒辦法撐過這些刑罰,而嚴旭卻能咬牙挺住,連吭都不吭一聲,是條漢子。
景仁帝卻是皺皺眉,命人抬起嚴旭的頭,只見這人雙目清明,神智沒有問題,這樣就夠了。
景仁帝問道:“朕只有兩個問題,第一,何為‘出局’?第二,燃香可入夢這點朕清楚,可你們又怎麼確信,朕夢到的必定是你們本人呢?”
皇后的視線本來落在嚴旭身上,聽了這個兩個問題後,猛然看向景仁帝。只見小皇帝端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一向冷靜的皇后尚且如此,嚴旭自然更是震驚。他的驚訝毫不掩飾,臉上寫滿了生怕秘密暴露的恐懼,對於景仁帝來說,這就夠了。
不過該試的刑罰還是要試的,景仁帝揮手冷酷道:“不必在意朕,動刑。”
儘管他說不必在意自己,但錦衣衛還是要考慮小皇帝的心情的。接下來的刑罰都沒什麼視覺衝擊,最多就是針刺鞭打一類的,不會太殘酷,但嚴旭依舊什麼都不說,吭都不吭一聲。
在一旁觀看的蘇懷靈捂住嘴,來到鎮撫司這些日子,她天天吐天天吐,也就這兩日適應了一點,雖然有些不適,但總不至於在帝王面前失態。蘇懷靈這些日子聽慣了慘叫和求饒,今天見到嚴旭,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敬佩。
然而蘇懷靈的敬佩在景仁帝這裡就是疑惑,嚴旭若只是不吭聲也就罷了,為何連表情都不變?鞭笞針刺在他這裡好似撓癢癢一般……不,是沒有任何感覺。
景仁帝擺擺手,動刑的錦衣衛停下,井西獻到景仁帝身邊,只聽皇帝道:“這裡最能忍痛的錦衣衛是誰?”
一個錦衣衛上前跪在景仁帝面前,景仁帝道:“方才的針,拿一根輕輕刺他一下。”
第27章 歸於平靜
這種突然要懲罰下屬的命令是很不合理的,蘇懷靈看了看那個被叫出來的錦衣衛,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陛下,嚴旭不肯招供不是錦衣衛的錯,請陛下不要責罰!”
本來她在牆角站著圍觀嚴旭受刑,沒有絲毫存在感,這麼衝出來一開口,一下子進入眾人的視線中。
景仁帝冷冷地看向井西獻,井西獻連忙道:“啟稟陛下,錦衣衛教的大都是《刑律》,對於一些宮廷、朝堂上的規矩,這裡難免有些力不從心,不過《刑律》她已經學的差不多了。”
景仁帝點點頭,算是認可井西獻的說法,井統領暗暗擦了把汗,連忙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