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后是很清楚很肯定,朕在同皇后魚水之歡之前,沒有與任何人有肌膚之親了,是嗎?”
肖錦意只覺得一盆冷水從頭而降,肖錦意到底查到了什麼地步!
“可是朕自己還記得,大婚之前,朕甚為太子的時候,還納了兩個良娣,只是大婚不久她們就過世了,只存在在朕的記憶中,卻模糊得連臉都不起來。朕有問過別人,對於四年前的事情有多少記憶,就連井西獻都說,太久的事情記不太清楚了,有些人連臉都想不起來,只是記得很清楚。於是朕才發現,原來不只是朕一個人的記憶有問題,而是隻有朕一個人發現自己的記憶有問題!”
到最後一句話,景仁帝已經是憤怒至極,然而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怒什麼。
“整個世界,朕身邊所有的人,最深刻的記憶竟然都是從朕大婚三個月後寵幸德妃那個時候開始的,而他們居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肖錦意,你的宮女你的心腹包括你的三哥,竟然迄今為止都沒有發現你是男子,肖錦書那般聰慧的人,眼睜睜看著你和呼延曦大戰數百回合,居然還堅定地認為你是女扮男裝!”
“肖錦意,你告訴朕,朕到底……在怎樣一個世界中?到底是朕魘到了,還是這片江山……”
最後一句,景仁帝終究是說不下去了。
第50章 難得糊塗
肖錦意什麼都沒說,他只是牢牢地握住景仁帝的手,似乎怕小皇帝甩開自己一般,緊緊地抓著。
然而景仁帝沒有甩開他,任由肖錦意與自己十指相扣,他低下頭,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沉聲道:“朕想,你是不能說的。既然有能夠讓特定的人做特定的夢的香,有能夠讓人太痛便感覺不到痛覺的辦法,那麼讓一個人無法說出必須保密的話,應該也是能做到的。朕下令處死嚴旭之後,行刑前,井西獻不死心地又折磨了嚴旭,什麼蛇坑蟻穴全都用上了,據說當時嚴旭嚇得膽子都破了,卻依舊什麼都不說。井西獻言語中對自己的前統領很是欽佩,朕卻覺得,嚴旭是想說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只能說一件事,”肖錦意拉起小皇帝的手,在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我是真的,我對陛下的心也是真的。”
肖錦意是想讓景仁帝相信自己的真心,他拼命地想要保證什麼,誰知景仁帝卻十分篤定地說:“那是自然,你若是假意,朕也不可能放心與你在一起。朕之所以會心悅肖錦意,是因為肖錦意的真心,朕看得到。”
“陛下英明。”肖錦意真心實意道,這樣的小皇帝,任何人的虛情假意都不可能瞞得住他。
可也真是因為這份睿智,肖錦意才十分擔心,慧極必傷,情深不壽。他願意說一輩子謊瞞住小皇帝,可景仁帝不願意在謊言中活著,他固執地非要找出一個真相,哪怕早就發現真相可能是自己無法承受的,卻依舊堅定地查下去。
“陛下,”肖錦意誠心誠意道,“臣請陛下不要再查下去了。陛下永遠是這個江山的帝王,我們這些人絕對不會傷到夏國的任何人,也不會影響到任何人。最多、最多就是對陛下有些非分之想,以陛下的聰明才智,定然能找出這些人,將他們趕得遠遠的,讓他們沒有傷到陛下的機會,好嗎?”
他寧願小皇帝自欺欺人一輩子,也不想他活得這麼清醒。
景仁帝凝視著肖錦意,良久才默默別開眼,不去看肖錦意真誠的眼神:“晚了。”
這句話彷彿一把剪刀,將肖錦意頭上的繩子剪斷,頭頂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把他的期待砸成一灘爛泥。
“你說的,朕也早就猜到了。尤其是在出京前夕,朕一直暗中監視的幾個人,同時在府中消失,半個時辰後,又同時出現在原地,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那時朕就知道,你們的存在或許真有鬼神作祟,凡力根本無法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