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驚呆了,就連富安這廝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娘子——”剎那間,高衙內高叫了一聲,向林娘子的屍撲了過去。
這時,富安忙又催促起來:“衙內,快點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不,我要娘子!”高衙內抱著林娘子的屍叫喊著。
如此一來,富安心裡急了,要知道讓那些村民衝殺進來,一怒之下,他們剩下的這十幾號人還不叫人給撕成碎片?即便甩下高衙內,他富安自己領著人能夠僥倖逃脫,可要是讓高太尉知道了,哪裡還有他的活路?
心下一橫,富安衝著高衙內抱了一下拳,喊道:“小的得罪了!”於是,立即揮手招了四個差官,一齊將高衙內架了出去。就在臨出莊之時,富安這廝還不忘命人四處放火,可憐偌大的一座城南別院,就此在熊熊火中被付之一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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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抬棺喊冤】………
清晨,天剛矇矇亮,冷風吹過,夾雜著淅淅瀝瀝的雨,讓人不禁寒意俱增,瑟瑟抖。
汴梁城南安定門,一隊兵士正在城門下當值,他們是剛剛換班的。前一會這些人還裹著被子在城樓上的班房裡睡得正香,這一會卻要頂著風站班,難免有人嘀咕埋怨。不過還好,他們都收攏在城門之下,淋不著雨,只是那冷風吹得人難受,直往脖子裡鑽。
不多時,街道上出現了一些熙熙攘攘的行人,都頂著斗笠蓑衣,行色匆匆,但出城的卻是很少……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一個兵士突然指著城門之外喊道:“快看,那是什麼?”
這一聲叫喊立即引起了其他守城士兵的注意,一個個都圍上前來,眼睛盯著城門外,但見遠處似乎是一隊人馬慢慢地蠕動著,向城門而來。那些人都身著素衣,打著白色的條形旗幌,隱約還可見有人抬著什麼東西,亦步亦趨,行動十分緩慢。
近了,近了,那一隊人馬漸漸近了。原本心中疑懼計程車兵終於看清楚了,那些人穿的都是孝服,那抬著的不是別物,卻是棺材,不是一具,而是數十具之多,還有人不停地揮灑著紙錢。那紙錢在風裡飄飛一陣,又被雨水打溼,散落於地,被行人碾過,混入泥水之中……城門的兵士開始戰戰兢兢,心裡也不由撲騰起來了。這死人的事天天都有,但大多隻是從城裡往城外抬棺材,也不會這麼大清早的,若是有錢有勢的大門大戶家中死了人,送殯的隊伍也是浩浩蕩蕩的,甚至綿延數里。但這從城外往城裡面抬棺材那絕對是少數,而且這一大清早的就有大隊人馬抬著棺材湧向城裡來,而且竟有數十具之多,如此怪異之事叫人實難琢磨。偏偏又逢這等陰雨天氣,陰風陣陣,那情形讓人見了只覺得��沒牛�蟊炒Α班側病敝泵白爬浜埂�
“快去稟告大人……”忽然間,兵士中有人提議著喊道,隨即便有一個小卒快步跑開了。
不多時,那抬棺的隊伍來到了城門口,兵士們見了個個都忐忑不安,四下裡張望著。半響過後,只見一個兵頭模樣的人站出來,衝著人群喊道:“爾等這是做甚?大清早的就往城裡抬棺材,是何道理?”來人是城門副將張二貴,剛剛半道上遇著去那城樓上報信的小卒,聽說城門口出了怪事,他立即跑了過來。眾兵士聽到當官的說話了,立即來了精神,隨即一字排開,把城門堵了個嚴嚴實實,那抬棺的隊伍只好停住了。見此情形,一個黑臉漢子忽然衝上前來,叫喝道:“這城門開著不是讓人走的麼?——爾等膽敢無故阻攔!”
此人名喚“石季”,三十歲上下,長得十分健壯,一襲麻布孝衣直直垂到地上,粘了不少泥汙,他手裡捧著一塊靈牌,上書:先師張公韶之靈位。石季原先只是個街頭混子,整日裡不思勞作,盡幹些吃喝嫖賭的勾當,幸而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得識了老韶公,這才收了野性,浪子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