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守株待兔,專侯那小兔崽子過來……”
這個時候,石季終於弄明白雷剛非要帶著他等在此處的緣由了,因而只顧點頭道:“五哥說得極是,我們弟兄就在這裡等著,一日不行就等兩日,兩日不行就等三日,我就不信那廝能躲在府裡一輩子不出來了?”說著話,他的雙手便緊緊攥住了,指節骨咯咯作響。一直等到晌午,也沒瞧見高衙內的影子,餓了乏了,石季和雷剛二人只好將就在茶樓裡吃了些酒飯,便靠在桌頭打起了盹兒。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街市上忽然傳來一陣哭喊聲,接連著又是一陣打砸聲響,劈里啪啦,一聽便知事瓷器給人砸了。此外,還夾雜著叫罵之聲。
石季和雷剛都是習武之人,警覺性自然要乎尋常人,一聽到聲響他們立即跳身站了起來,還一齊探頭尋向窗外,想看看究竟生了何事。還是石季眼尖,一眼便瞧見人群裡的高衙內,他忙指著樓下,驚呼道:“五哥,那人便是高眼內!”
“是哪個?”雷剛急急又伸長了脖子,在人群裡搜尋著。
石季忙又指了指:“就是那個圓臉胖子,穿著錦緞袍子的那個——”
“就那廝麼?”這一下,雷剛終於看到了,但一見那廝一副傻二的模樣,他還是有些不信,忙又問:“賢弟可曾看清楚了?——切莫搞錯了!。”
“五哥放心,小弟絕不會搞錯的!”石季拍著胸脯道:“那廝就是高衙內,本名喚做‘高英’,數月前我曾在街上見他欺負一個賣菜的老頭,一時氣憤還扇了那廝兩個耳光……哼哼,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成了太尉府那幫爪牙的刀下之鬼了!”雷剛正盯著樓下看,聽石季這麼一說,當即一掌拍在窗上,震得整個窗子都抖了起來,還叫聲道:“是便好!”而後又吩咐石季道:“俺們弟兄先下樓靠近那廝,而後見機行事……”
“好嘞,就這麼辦!”石季點頭應了,隨即取了點碎銀扔在桌上,便跟同雷剛下樓來了。
此刻,樓下已經圍滿了人,卻無人敢做聲,只有高衙內身旁的那幾個潑皮在笑著罵著。
原來是這街邊賣瓷器的商人有一女兒,名字喚作“翠玉”,年芳一十六歲,長得水靈靈的,跟朵出水的芙蓉似的——也正是因為這如花似玉的漂亮閨女才惹來了禍事。
中午時分,翠玉一如往常來給擺攤做生意的老父親送飯,她走在街上,蓮步輕移,獨有一番風味,叫人憐愛。不巧,這一朵美麗的風荷卻讓剛從府裡出來的遊蕩閒逛的高衙內給撞見了,二話不說,這廝便領著人一路尾隨而來。來得瓷器攤前,高衙內躲在一旁,先使人假裝要買瓷器,前去搭訕,而後又使人拿著兩錠金子前去說媒提親。可憐的瓷器商原本以為是哪家賢德公子看上了自己閨女,還念道祖上積了陰德燒了高香,心中十分高興,還問來人道:“不知是哪家公子看上了我家小女?”不想,等那高衙內一現身,他的臉色立馬鐵青了,渾身幾乎要抽搐起來。這汴梁街面上,花花太歲的名聲可不是亂蓋的,瓷器商常年在此擺攤設市,如何不知高衙內此人的禽獸行徑?
當即,瓷器商便“撲通”一聲跪倒了,哭天搶地呼道:“求衙內饒了我家小女吧,小人給你磕頭了……”他這一哭,立即引來了許多人圍觀,
“你這個狗東西!”一個穿青布馬褂的小廝忽然一把揪住瓷器商的衣襟,叫罵起來:“我家衙內是什麼人啊,堂堂高太尉的公子,看上你家閨女那是你一家老小的福氣,祖上燒高香啦,知道不?”
瓷器商仍是哭著,使力從小廝手裡掙扎開脫便一把抱住高衙內的腿,喊著告求道:“衙內,可憐可憐我吧……我就這麼一個閨女……”
“爹爹,救我——”忽然間,翠玉聲嘶竭力地喊了起來,原來是兩個潑皮小廝受了高衙內的指使,要強行將她拖走,她慌亂之中還從自家攤位上抓起一個花瓶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