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其實她的所謂放肆不過就是那些嚴厲的眼神罷了,樂殊瞧見也當沒瞧見。吃罷早膳後,樂殊就是故意大聲和溫恪說:“公主啊,我到前面找一下我阿瑪,讓他給我捎點東西進來。我昨天來得匆忙,好些玩藝兒都沒帶呢?”
溫恪承諾了要相信她,便是點頭答應了。而樂殊裝扮停當後,就是笑嘻嘻的走了。
老馬聽了樂殊的話,開始時不時的生病,但是偶爾還是會上朝的,尤其是當她的女兒入宮伴讀十三公主的第二天,二人早就約好了要見面的。樂殊雖然晚點,但點掐得還是不錯的,自己趕到乾清宮外不多一會兒,就見裡面是散朝了,一大堆的滿漢大臣們是紛紜而出。老馬位列一品,自然是後面才出來的,奇怪的是與他相攜走著的還有索額圖那個老怪物,而納蘭明珠和陳廷敬也與他在一起。四個人的表情不能說不愉快,但是樂殊卻不相信他們之間真有什麼好說的。尤其在自己暗示老馬要脫離太子黨以後,他和索額圖之間就更加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樂殊是個‘沒眼色’的,瞧四個出來後,就是笑嘻嘻的跑了過去,抱住了馬爾漢的胳膊是撒嬌道:“阿瑪,你怎麼才出來,人家等半天了。”
也許是頭一次自己和他這樣撒嬌吧?馬爾漢有些適應不良,扭頭看看那三位大臣後,輕叱道:“不許這樣沒規矩,快給三位大人見禮。三位首輔,這是小臣的犬女,在家慣壞了,任性得很,惹幾位笑話了。”
樂殊是很聽話的給三位大人施了禮,索額圖是笑道:“樂姑娘好象昨天進宮了吧?聽說是和十三公主作伴去了吧?”
樂殊不緊不慢地笑著回答:“索大人說得極對,樂殊是奉旨去和十三公主作伴去了。可昨天走得急了些,好多東西忘了拿,所以今天來找阿瑪請他幫我捎點東西進來。”
納蘭明珠是聽了好笑:“這宮裡要什麼有什麼,樂姑娘怎麼想著從外面弄東西進來啊?”
樂殊知道這個傢伙是大阿哥的母舅,老大淪落到最後的地步,不能說不是他造成的。當然此理如同太子一般,於是對他也沒什麼好感,可臉上並沒有露出來,只是笑道:“明相是知道的,我好洋學,這宮裡雖然物姿極豐,但有許多東西卻仍然是沒有的,即使是有,漱芳齋也沒有。阿瑪,你明兒把我的那把琴和弓帶進來,還有那十幾本琴譜,還有額娘給我新做的香袋兒,就是鵝黃色上面繡了碧梅的那個,還有那隻漢玉梳,我用慣了,換了別的好不手順。還有……”嘰嘰呱呱是說了一堆女孩家用來的夾碎東西,馬爾漢是極認真的記,一會兒讓她重複一遍,那三人聽得無趣,便走了。當他們真的走遠後,樂殊才是真正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去幫我查一下漱芳齋裡所有人的來歷,當然還有重華宮裡的人的來歷,尤其是那三個乳嬤嬤的家世,家裡還有什麼人幹什麼,通通查清楚,當然如果有把柄在,是最好不過的了。”馬爾漢極是精明,一聽便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放心好了,我明兒送東西進來之前,定把事情辦好。”
老馬辦事,樂殊從來放心。
而古代的規矩如同現代相比,更加是唯權與利二字是同。
所以當第二天樂殊領了漱芳齋兩個小太監給自己到順貞門抬東西時,就見到了老馬家的那個副管家馬如善。在馬家時,樂殊並沒有很在意這個人,事實上那時候自己因為幾個阿哥的事情頭疼得簡直不得了,根本顧不上別的,如今進了宮倒是清省許多了。也因為此事,所以不得不與這位副管家打起了交道。
一品大員家的管家即使是副的,也是頗有份量的。辦事老道極了,幾句耳語就是將事情的經過情由說清楚了。原來溫恪屋裡的那個趙嬤嬤是正紅旗的包衣奴才,她的主子是順天府尹,一個四品官。她一生入宮沒有夫子卻有兩個兄弟,只可惜這兩個兄弟也都是沒譜的主,如她一般的奸滑小人,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