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不知不覺間,他在法師圈子裡竟然也認識了不少人。
不過這些人中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空地最右邊的一堆人。
那堆人為首的是一位中年黑袍法師,正在和一位和他年歲相當的黑袍法師在交談著,他們的學生都恭恭敬敬地站在身後,看起來和別的人沒什麼分別。
但是諾曼的目光在這位中年黑袍法師身後定格住了,定格在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身上。
那個小女孩有著一雙綠色的眼睛,正是那天晚上救了他一命的小女孩,也是聖殿騎士團推斷為有可能不是人類的小女孩。
她竟然也來參加入學考試了?
諾曼覺得很奇怪。
她那天晚上明明施放出了一個強大的法術來,所以她應該已經是法師了,為什麼還要來參加入學考試呢?……
諾曼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小女孩看,她似乎心有所感,也向諾曼這邊看過來了一眼,可是眼神卻很平靜,只是看了一眼後就把目光收了回去,沒有再瞧過來一下,似乎並不認識諾曼一樣。
諾曼摸了摸鼻子:既然小女孩裝作不認識他,那麼他也沒有必要湊過去道謝,正好在這個角落偏僻的角落裡安靜地待著,省的露餡。
然後他又繼續滿場亂瞟起來。
可以見到,這片空地上站著的法師們絕大多數都穿著黑袍,只有兩位穿了紅袍。
這兩位紅袍法師佔據了最靠近的教堂大門的位置,尊崇的地位顯而易見,而他們那也很少有法師過去攀談,偶爾才有一位黑袍法師鼓起勇氣帶著學生們過去,但是往往談上沒兩句就告辭離開了。
可就是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
諾曼注意到,能過去和這兩位紅袍法師攀談上兩句的黑袍法師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後,表情都不同了,發著光,似乎能和紅袍法師攀談上兩句是很有臉面的事事實上也確實是有臉面的事。
而其他一些沒有門路、不敢上去攀談的黑袍法師們看著這些能說上兩句的關係戶的時候,眼中也都頗有些羨慕。
法師之間的森嚴等級劃分,似乎比貴族和平民之間的鴻溝還要深刻。
諾曼一邊感慨著這一點,一邊對著託瑪仕喋喋不休地囑咐著:“等會兒你能不說話就儘量不要說話,都由我來說。你要做的就是微笑,微笑,微笑,保持好你的微笑,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做,你的任務就完成了。如果你乖乖配合,一切順利的話,那麼事情完結之後我不介意再多給你10個銀納爾,如果是喝麥酒的話,這可是足夠你喝上好幾天的呢……”
但是沒一會兒諾曼的話就戛然而止了。
他看到有人過來了。
是原本和藍伯特在交談的那位黑袍法師,他正帶著他的學生們直愣愣地往這邊走來。
他應該是找別人吧?
諾曼很希望是這樣,但遺憾的是這個方向只有他和託瑪仕兩個人。
該死的,這傢伙過來幹什麼?!
諾曼表情平靜,心中卻已經掀起了波瀾:他都已經特意退到這個偏僻的角落了,儘量讓這些人不要注意到他們了,可這傢伙還非要過來!這傢伙是吃飽了沒事幹嗎?!……
不管諾曼願不願意,康拉德很快就來到了他們面前。
“這位先生,你好,”
康拉德看著託瑪仕說了起來,用的是通用語:“我是康拉德?布朗,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託瑪仕?屋大維!”
諾曼搶先代替託瑪仕說了出來,然後又解釋道:“很抱歉,我的老師在修煉一種神奇的冥想方法,不能說話,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問我。”
他之所以不讓託瑪仕說話,主要是怕對方會說古語,到時候託瑪仕完全聽不懂那就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