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你福氣來了,太君的醫院裡正缺藥呢,把你家裡的外傷藥都搬出來吧!”於大膘子一臉橫氣地說道。
“到底還有多少太君要藥啊,不是剛拿走嗎,怎麼又來了?”
於大膘子撲上去,劈手就是一個嘴巴:“什麼叫又來了!”
老掌櫃捂著臉:“剛剛那位,不是跟你們一事的嗎?所有的外傷藥都讓他拿走了!”
“什麼一事的,長什麼模樣?”
老掌櫃比畫著:“中等個兒,也戴著眼鏡,穿得跟您一樣,你們過來應該看見了,也是給日本人抓藥的。”
於大膘子嘴一下張大了:“太君,有人假冒皇軍!”
“在哪兒?”
“就在外邊!”
三個人衝出來,端著槍,朝著戲子離去的方向追了出去。於大膘子等人跑到岔路口,失去了方向,四下張望著,大口喘著粗氣。
“什麼人假冒皇軍?”鬼子問道。
“不知道,進城來買藥的,八成是八路!太君,趕緊下令,全城*,搜吧!”
不一會兒,城門就加強了檢查,鬼子衛兵凶神惡煞一樣地翻檢著路人。一輛獨輪菜車被推倒,鬼子用刺刀在菜筐裡翻檢著。孩子被從母親的懷裡搶過來,嚇得哇哇大哭。
阿奎從牆角探出頭,望著這一切。他把身子縮回來,小聲跟戲子商量:“鬼子*了,咱拿著那麼多藥,怎麼出去?”
“甭著急,我有辦法。”
戲子想辦法在城裡弄了輛糞車,糞車骨碌碌地來到了城門口,兩個推車的漢子從糞桶後仰起了臉。阿奎用袖子捂著鼻子:“喂,你把藥藏好了嗎,別漏了糞水進去。”
“藏好了,罈子口封著嚴實呢,裡頭是油紙,外面是泥巴。”
“那就行。”
“前面是卡子,你別說話,我來應付。”
糞車到了鬼子的哨卡前,臭味讓幾個鬼子全都捂住了鼻子。鬼子捏著鼻子,用刺刀扒拉偽軍,示意他們過去搜查。偽軍走過來,一看圍著糞桶飛的綠頭蒼蠅,趕緊把鼻子捂住。
戲子點頭哈腰:“長官,還要搜唄?”
偽軍用槍扒拉他們:“趕緊滾!真他媽晦氣!別灑地上!”
兩人推著糞車飛快地溜出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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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白朗受屈(1)
瓦罐裡煎著中藥,熱氣瀰漫。瑛子熬著藥,其他人都捂著鼻子,躲出去老遠。
“阿奎,你這藥是打哪兒弄來的,咋一股茅房味兒呢?”虎妞問道。
“戲子買的。”阿奎說道。
“戲子,咋回事?”
戲子支支吾吾:“賣藥的給我的時候,就是這味兒,我是照方子抓的。”
“胡說,藥都是苦的,哪有臭的!說實話!”
戲子面紅耳赤,半天吐不出一個字兒來。
白朗將藥從火上端下來,燙得直咧嘴:“管它香的臭的,只要能治病,就是好藥!藥越是靈,味兒就越大,茅廁裡的尿鹼知道不,那就是救人命的好藥!把那陳年老鹼刮下來,往碗裡一泡,灌下去,再重的傷都能立馬從床上蹦起來!”
瑛子狠狠給了他一肘:“去你的,越說還越來勁兒了,噁心不噁心!”
兩人的親暱讓旁邊的人看著眼饞。
戲子捏著嗓子唱了起來:“你熬藥來我劈柴,小兩口恩愛就好像那蜜裡調了油……”
白朗撿起塊石子扔過去:“再胡說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眾人鬨堂大笑,只有虎妞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端起地上的藥罐,徑自進了屋。
“你可算醒了,燒也退了。”虎妞驚喜地摸著孫打鐵的額頭。
孫打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