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為魏先邪,本是帝澤天宗的客卿,修為已有元嬰大圓滿,但只有一個徒弟。後來在我閉關之時,他被人汙衊叛宗,圍剿下不知所蹤,凡是知道此事的人都說他已經不在人世。我一怒之下屠了執法堂,與宗主纏鬥一天一夜,才尋機逃了出來,然則境界便已被打落至金丹。從此,我發誓在為徒弟洗刷冤屈報仇雪恨前,再也不收弟子。”
梅慕九倒吸了一口冷氣,帝澤天宗的宗主早就到了虛境,離飛昇一步之遙,他竟能以元嬰修為纏鬥一天一夜。
“我改頭換面,隱姓埋名,在瑤碧區開了這家書齋,正是想尋機報仇。至於這孩子,是我在一個水溝裡撿來的,當時也才五歲,餓得連老鼠都能生吃,偏偏又身懷變異靈根,我便趕緊帶了回去,為他遮掩了天賦。”
梅慕九奇道:“這是為何?”
“帝澤天宗宗主的兒子,急需一個變異靈根的爐鼎。”
說完,魏先邪驀地露齒而笑:“你已經知道了這麼多,現在該你了,你是誰,又是哪個宗門的?”
“梅慕九,一介散修。”他頓了頓“一個很有錢的散修。”
魏先邪不置可否,腳下一跺,只見原本簡陋的書肆竟變成了一道通天階梯。
梅慕九心下一動,知道這是開了幻境。
“請你走上一遭吧。”
話音剛落,魏先邪與秦衡蕭便已不見蹤影。
梅慕九卻也不懼,果斷地踏了上去。
他心道,我梅慕九除了自身來由無法言明,還有什麼怕考驗的。我一生沒做過惡事,唯一所想也是得成大道,萬人之上,要論心性,我誰也不怕。
只見他鎮定從容地拾階而上,本是平靜的臉竟慢慢露出一絲笑意。
有無數珍寶在他眼前,他揮袖振走,心中嗤笑:“我已撿了最大的便宜,這點東西,如何入眼。”
有無數美人環繞周圍,他眼中清明恍若不見。
當最後帝澤天宗要讓他當宗主時更是乾脆震碎此畫面,笑道:“我要當宗主也是自己的天宗,你這破山也想勞駕我嗎?”
一道聲音破開神識直入他的心門:“無知小兒,狂妄自大!”
元神震盪,天地震動,梅慕九神色終於有了狂意,不再強裝溫潤。他足下生風,不顧萬劍穿刺,只是仰天大笑:“我就是要如此,你能奈我何?區區幻境,也想擾我心神,閣下才是狂妄無知!”
“說我狂妄,你便破我心神,壞我道心,看誰先破散!”梅慕九踏上最後一階,大喝一聲“破!”餘音尚在,天地卻已顛倒碎裂,轟然間化為塵埃,轉眼又回到了書肆。
魏先邪依舊靜靜站著,但看起來心情愉悅。
“小蕭,就交給你了。”
秦衡蕭驚訝抬頭,魏先邪半蹲下抱住他,低聲道:“我知你很想修煉,可我早已無力保你,如今這位道尊是真心收你為徒,總歸是你的機緣,不容錯過。”
秦衡蕭沉默幾息,仰頭直視梅慕九雙目:“我想讓天下人無人能傷我,我想讓帝澤天宗拍馬也追不上我,可能嗎?”
梅慕九眨了眨眼:“亦我所想,求之不得。”
小男孩不再多言,撲通跪下,沉聲道:“師父在上,受我一拜。”隨即狠磕了三個響頭。
梅慕九虛空托起他,將他帶到身邊,魏先邪見狀從懷裡拿出那本《天易八卦法決》,放入梅慕九手裡:“這是最適合小蕭的功法,如今他已是你的徒弟,便由你保管吧。”
梅慕九垂眸看著這本法決,半晌後,恭恭敬敬地作了一個揖:“多謝前輩。”
“你是元嬰道尊,我可受不起。”魏先邪打趣道,便將他們推搡出去“快走,再晚一些我可要捨不得了。”
梅慕九牽著秦衡蕭的手,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