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
昭雲明白公孫止這麼做無非是想借他們的手殺了梁小甲。又或許他在暗中觀察著石室中所發生的一切以此為樂。
總之,他們的反應越激烈,公孫止就越是快活。
昭雲又怎麼能如公孫止所願?
上好了藥,她邁步從裡間出來,挨著梁小甲坐下,“你為什麼能辨認幾丈之內的寶物?難不成開了天眼?”
梁小甲木然搖頭,答非所問,“你們,是不是會殺了我?”
“殺了你?咱這兒有位大爺天生潔癖,不能給死屍待在一處!我要殺了你,他恐怕就要來殺我了!這買賣,划不來!”
昭雲特意抬高了嗓門,目地是讓裡間的商無瑕聽見。
如她所願,商無瑕聽的清清楚楚。
他閃身出來,一屁股坐到石凳上,盯著梁小甲,默不作聲。
一時間,就連昭雲都感受到了來自於商無瑕身上的壓迫感。他簡直就是個低氣壓釋放體。
昭雲在心裡默默白了他一眼,往梁小甲身邊湊了湊,“你放心吧,不會殺你的!”
梁小甲見她湊了過來,趕緊往旁邊蹭了蹭,跟昭雲保持著兩尺左右的距離才安心。
昭雲也不強求,追問道,“到底為什麼啊?你說啊!”
“邪門歪道,不問也罷!”商無瑕冷冷說道。
“你知道?”
商無瑕預設。
越人坐到商無瑕身側,低聲道,“淩小姐,你不覺得他的左臂比較粗壯嗎?”
有嗎?
昭雲之前還真沒注意,她仔細看了看,好像還真是的。
“那是因為寄生人依附在他身上,靠吸取他的精氣而生。好處嘛,就是他能鑑寶!能認出別人認不出的絕世珍寶!”
原來是這樣。
“那吸他的精氣時間長了會不會死?”昭雲鍥而不捨的追問。
商無瑕輕笑,“他又不是鐵打的,當然會死!”
“那還不趕緊把那什麼寄生人取出來?”昭雲不明白,分明對自己身體有害,為什麼還要執迷不悟呢?難道為了身外物甘願連命也賠上嗎?
“我是趙國人,上有三個姐姐。出生時,爹爹高興壞了。我是家裡唯一的男丁,所以取名叫有根!有了我,梁家就有根了!”
梁小甲突然開口,更像是自言自語的娓娓道來。目光裡滿是對彼時那段童真歲月的流連與痴迷。或許,那是他一生之中最為快樂的時光。
昭雲這回沒嘲笑梁小甲的名字。她反而覺得自己對梁有根的嘲笑,對梁小甲來說太過殘忍,對此她後悔不迭。
“後來,娘又生下了弟弟妹妹。可爹孃還是最疼我!”爹孃的疼愛,讓梁小甲深以為傲,“我們這一大家子,都靠爹爹上山打柴,打些野兔野雞換米麵糧食。
我家沒什麼錢,不,應該說很窮才對。可過的很快樂,真的很快樂!”
梁小甲認認真真說道,生怕別人對他所說的話有哪怕半點質疑。
昭雲點點頭,“我懂!精神上的富足遠比物質上的更加讓人快樂。即便最有錢的人,也買不來快樂的感覺。拼命花錢帶來的只能是滿足感、優越感。
快樂,是千金難買的奢侈品!”
梁小甲很感激昭雲能把他想要表達卻沒表達出來的感受說了出來。
“但是,快樂的日子沒過多久,黴運就來了。家鄉遭了旱災,百年難得一遇。村裡的人都去逃難了。我家也不例外。”
梁小甲回想起那段艱難歲月,眼眶存了淚,卻倔強的不肯落下。
“再後來,我眼睜睜的看著弟弟妹妹,爹孃姐姐,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就再沒起來。”淚花終於奪眶而出,平靜的在梁小甲臉頰滑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