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魚背著的姚掌櫃早就醒了,可是他一直還在那裡裝模作樣,生怕被阿七發現他已經清醒。
人昏迷與清醒時候,身體狀態是完全不同的,只要略微去留心,便能夠從他的呼吸頻率等細微之處洩露端倪。
可笑姚掌櫃還以為自己瞞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道,其實阿七對他的情況,早就心知肚明,只是也懶得去揭穿他,就讓大魚先背著了。背著他,其實反而方便一些,不怕他亂跑掉。
阿七早就問清楚了方向,帶著背著人的大魚,一路筆直向著縣衙而去。
到了縣衙的門口,他也不停,直接就走了進去,走進了大堂。
大魚是鄉下人,又是無地的漁夫,比農夫的地位還要低下幾分,見到七爺一直帶著他到了這裡,頓時就害怕了。
可是七爺已經進去了,他還留在外面又能做什麼?
咬咬牙,壯著天大的膽子,也跟著走了進去。
而他背上的姚掌櫃,從微眯的眼睛縫裡,已經看到了周圍的景物,頓時嚇得動都不敢動……那個叫七爺的人說要來縣衙的時候,他還心存僥倖,以為他只是嚇唬自己呢。
沒有想到,這人還真是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真的闖來了。
&一&本&讀&小說 {{yb}{du}} 他不知道他得罪的是什麼人?縣太爺獨生子的愛妾的哥哥家裡的葛管事!
是那麼好得罪的嗎?
就好像在東星鎮上,肖家一個普通的丫頭出門在外,都沒有人敢隨便得罪一般,在東星府上,葛家,也是一個了不得的勢力。
他家的勢力,也不光光是倚仗著縣太爺的勢,他們葛家,本來就是東星府的一霸。等到後來將家中女兒嫁給了縣太爺的獨生子當妾,又深受寵愛……
那他家的勢力,就更加水漲船高了。
他作的一手好死,可是不要連累自己啊……姚掌櫃嘴裡發苦,可是他一直被這個漁夫背著,想跑,也沒有辦法。
一時間,他又後悔起來,剛才路上自己不應該裝暈的,應該及時清醒過來,這樣,他能夠自由行走,也許還有脫身的機會……
而現在,他卻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大魚完全不明白他背上的人那彎彎繞繞的心機,而是提著心,吊著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踏進了這個公堂。
對很多普通的老百姓而言,一個縣的知縣,那就是難得一見的大官了。
知縣老爺想要他們的命,那他們便只能奉上命;知縣老爺想要破他們的家,他們便只能乖乖讓他破家……
完全沒有與之抗衡的膽量與勇氣。
小民,自古就是最最可憐的人。
而現在,他明知道七爺是要與知縣為難,卻仍然跟著進了公堂,這讓阿七不由得有些驚訝。
他回過頭來,深深看了一眼,重新扭回頭去,看著上面高高坐著的知縣。
歐知縣的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中等身材,不算胖也不算瘦。但是那雙眼,卻是有些特殊,眼角處,突兀地斜了一刀,將他的眼睛劈成了三角的形狀。
也正是這雙三角形狀的眼睛,給他的整個人,都增添了一些陰險的氣質。
現在,他就高高坐在公堂上,向前傾著身子,陰沉沉地盯著阿七,語氣森然地問道:「在下何人?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我有從六品告身,見到官職比我小者,可以不跪。」阿七從身上掏出一個憑證來,舉向歐知縣。
歐知縣頓時被他噎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告身是當官的憑證,從六品告身的意思,即他可以當從六品的官。只是現在僧多粥少,所以雖然有憑證,但是卻不一定能夠輪到當官。
而阿七整天要跟著餘商餘欽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