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恩之才到了學堂,取下裝書的挎包,解開帶子,將裡面的書一本一本地向外拿時,突然,有個人一屁股便坐到了他身邊的座位上。
自從上次顧杉邀請他出去玩被他拒絕後,他身邊的位子就再也沒有人坐過了。平時在學堂裡,所有的顧家人,幾乎都會疏遠他,排斥他。剛開始時,這讓他很難熬。
不過後來他便想通了,不理睬他又如何?他到顧氏的族學裡來,是來讀書的,不是來交結紈絝子弟的。沒人理就沒人理吧,正好,他可以安心地讀書。
但是,這個人是誰?
林恩之轉著看了一眼,認了出來,這個人是跟二房的二郎關係最好的一個同窗,姓餘來著。不過自己跟他,沒有打過什麼交道。
不知道餘欽想幹什麼,林恩之又回頭去收拾自己的書本。趁著夫子還沒有來,林恩之開始將昨天夫子的課業,又重新地讀起來。
餘欽什麼也不說,只是趴在課桌上,打量著林恩之讀書。林恩之不睬他,他也不氣,只是打量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恩之一扭頭,卻見餘欽已經離開了。
他到底想幹什麼,林恩之一頭的霧水。
而這個時候,顧府三房的眾人,已經都活動[一本讀小說][[yb][du]]開了。無數的婆子小廝管事從三房奔出,直奔向大街上的一處處商鋪。然後拿出定金條來,要求取消這個交易,自然也不用給顧府送貨了。
本來這是一件極簡單的事情。姚氏也是想好了的,頂多訂金不要了就是,反正虧的不是她的錢。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很快,她的人就遇到了大大的難題。
有個婆子一頭的汗,向著顧府飛奔。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那個婆子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魏紫院,還沒有進門,就大呼小叫了起來。
姚氏正在等著眾人的好訊息,心情極好地賞著新開的一朵魏紫。雖然只是普通的魏紫,花瓣怎麼數也不過六百多,但是心情好嘛,就不計較這些了。
而那個因千葉魏紫而被罰了的木香,現在已經徹底失去了她的歡心,現在在魏紫院,已經是比粗使丫頭還要可憐的存在了。姚氏非常欣賞這種感覺,所以也就一直留著她,並不打算將她攆出去。
能夠以自己喜怒決定別人人生的感覺,真的是很好。
「什麼事情,這麼大驚小怪的!」見到回來的是容婆子,姚氏的臉色好看了點。容婆子是她的奶孃,也是她的心腹。很多的事情,她不希望別人知道的,便都是吩咐她去做的。
不過容婆子可是個穩重的人,現在這般,又是為何?
「夫人不好,婆子剛才在店裡問到一個情況……」婆子向院子裡看了眼。姚氏便揮揮手,將院子裡所有人都攆出去了。
「夫人,就是那個店裡的掌櫃說……」容婆子見人都出去了,這才上前半步,咕咕嘰嘰地將事情告訴了姚氏。
姚氏臉色頓時一變,怒道:「她又坑我?」
「老奴估計她可能是差到夫人會來這麼一招,所以才在交訂金的時候埋下這麼個陷阱,就是想要夫人掉下去。」容婆子嘆了口氣。
十四娘也真是狠,交訂金的時候就跟人說好了,如果交易作廢,那麼需要買方再交跟訂金一樣多的罰金。這樣好的條件,哪個商家能拒絕?當然都同意下來。
結果這樣一來,姚氏就麻煩了。到底交易還做不做?不做了,那姚氏就得再拿出兩百兩銀子出來;如果不管它了,任十四娘怎麼辦,那麼,算算總帳,十四娘可是會將那三千兩都花光了的!
放在那裡不理?可是顧家在汝南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她要真敢這麼做,顧望會生吃了她。
何況她真要這麼做,高興的人肯定是顧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