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一旁那個空瓷盆,不由得心中一動。前兩天,她在那裡面燒過一封信。
如果是那個人,他會幫她嗎?
想到了餘欽,她又想到一個更好的人選來。也許,指望他會更可靠一些,但是最最關鍵的地方在於,他有人手嗎?就算有適當的人手,他會肯幫忙嗎?
不管怎麼樣,先試試再說。
於是這天晚上,小姐院再一次地放飛了一盞孔明燈。
然而,這個晚上她白白等了一晚上,張書鈞並沒有來。
第二天也沒有來。第三天……仍然沒有來。他應該已經離開汝南了,他沒有見到她放的燈。
而顧茗已經不能再等待了。眼見對帳時間在即,她必須馬上決斷。
她再次提筆,寫了一封信,信封上與上次一樣,仍然寫的是「二郎收」三個字。
還是將信交給了金菊,不過送信時候她想了想,又從院子裡的池塘裡撈起幾株菱角來,摘下幾顆已經熟了的,洗洗乾淨,讓金菊送去。這些菱角還是上次出去遊玩時候,顧蕊硬要她撈起來的,結果撈上岸後,她又不要了。
顧茗記起小姐院裡的那個水塘,除了養著幾條錦鯉,便什麼也沒有了。便乾脆將這些菱角連著植~一~本讀~小說 ybdu株一起帶了回來,回來便扔進了這池子裡。
沒有想到的是,它們竟然活了下來,而且似乎還活得挺不錯的。也許明年還能多發一些呢。
也不知道他會肯幫忙嗎?顧茗還是有些擔心。但是現在她手頭人手嚴重不足,只能這樣一試了。
晚上正睡得迷迷糊糊間,她突然間生出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似乎有人在床前盯著她。她猛地翻身坐起,看到了床前那個黑黑模糊不清的人影。
「誰?」顧茗用薄被緊緊將自己裹住,低喝道。
那個人影從黑暗中走出來,走到了月光下,靜靜地看著她。
看清來人,顧茗不由得便鬆了口氣,掀開被子走下來床,低聲埋怨道:「你怎麼才來?等你好幾天了!」
「顧小姐似乎將在下當成什麼人了?在下怎麼不知道,與你有這樣親密的關係?」沒有想到,來人卻是語氣譏諷地說道,「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咱們有那樣的關係嗎?」
顧茗冷靜的起床,端起房間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正要喝下,就聽到了他這陰陽怪氣的話,不由得一愣,放下杯子,轉過身來,定睛看向他。
「你跟我什麼關係?你跟我當然什麼關係也沒有,所以我都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來……」顧茗找了把椅子坐下,看著張書鈞,冷冷說道,「但是,真的沒有關係嗎?」
「誰告訴你的?我知道你找我,是想讓我幫你。可是如果你不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我是再也不會幫你的了。」張書鈞也找了把椅子,拖到顧茗跟前來,坐下,盯著她,冷冷說道。
就算她是那個人的女兒,可是,她也姓顧。在他之前的計劃裡,他並沒有想過要幫她。
到底要怎麼處理她,他現在自己也還沒有相好。可笑她卻是就將他當成了什麼人一樣,竟然指使了起來了。
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我知道,現在很多人都說你出身神秘……可是我知道,你是伊劉村人。我沒有說錯吧?」顧茗正視著他,說道。
張書鈞冷冷盯著她,瞳孔裡面卻有一道不知名的光閃過。
「是你姨娘告訴你的?」他問道。
顧茗懶洋洋地說道:「你應該早知道了,我生母是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的。我並沒有見過她,她也沒有留下什麼話……事實上,她根本都不知道你當了道士。」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張書鈞身子前傾,如一隻噬人的猛獸,緊緊地盯住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