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是知道小卿已經寬宏大量地認了他做傅家弟子,不知會做何感想,斷不會感激涕零就是,因為小卿對弟子們的嚴厲可會讓他十分吃不消。
楊榮晨猶豫了一下:“蕭蕭似乎和燕月很談得來。”楊榮晨的眼裡並不容半點灰塵的。
燕月對蕭蕭的迴護,蕭蕭對燕月的言聽計從,都令楊榮晨有些不舒服。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反正就是彆扭。
“燕月的確對蕭蕭有些放縱。”小卿並不很在意:“而且蕭蕭的確有些放肆,倒是需要費點心思管教。”
小卿雖然這樣說,不過難得忙裡偷閒有這大半天時間可以休息,他可不願意再浪費自己珍貴的腦細胞去費什麼心思來管教蕭蕭,所以他選擇簡單的而且效果通常不錯的方法。
未時四刻(下午二點)。吃得舒服又舒服地睡醒了午覺的小卿,吩咐小莫沏了果茶,在廳內椅子上坐了,吩咐宇文蕭蕭跪了。
宇文蕭蕭咬著嘴唇,一肚子不情願地跪了下去。因為他看見桌上的那根藤棍,心裡總是有些哆嗦。
小卿看蕭蕭跪好了,笑問道:“《顏氏家訓》已經吩咐你看了幾日,想必也差不多了。今日便來考考你。”
又對燕月道:“背書的規矩你是知道的,講給他聽聽。”
燕月應了一聲,道:“若是背錯一字,便要罰十下板子。超過十處,還要加罰十下。”
小卿回手將藤棍扔給燕月道:“他若錯了,你便打。不許容情。”然後對目瞪口呆的宇文蕭蕭道:“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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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翔走在前面,宛然落後四五步相隨。玉翔停下等她,她便也止步不動。
“我去與青翼道別。你若一定要去,便過來一起走吧。”玉翔對宛然毫無辦法。
宛然哼道:“道別,難道你不是想接著青翼與你一起回大明湖去嗎?”
玉翔道:“我自然是想的,不過只怕青碧宮主不許,說是於理不合。”
宛然氣道:“你自然是想的?你就不怕惹得我一劍殺了她。”
玉翔搖頭笑道:“你這麼任性地亂髮脾氣,我可不敢帶你去了。”
“我不是任性,”宛然叫道:“我知道,你去找青翼,便是想丟下我了。我自然不能如你的願,我這就去殺了她,看你還如何想著她,如何讓她做你的妻子。”
玉翔忙道:“你又說什麼混話,誰說要丟下你了。”
宛然看玉翔溫柔,心裡有些甜蜜,卻依舊不依不饒道:“我偏要說,反正被打屁股的人又不會是我。”
玉翔也並不生氣,雖然現在膝蓋還是紫的,屁股也還痛得慌,他拉起宛然的手道:“我知你是不會去傷害別人的。可是,你這樣說話,若是老大聽到,必然會不喜,他打我自然是不要緊,可要是老大認定你是個心腸狠毒的女子,那該如何是好呢。”
宛然被玉翔拉著手,聽到他說完那句“那該如何是好呢”,輕輕撫摸著他手上還未消腫的三五條青紫的檁子,眼淚已經止不住掉了下來。
玉翔這段時日來,沒少因為自己被他師兄責罰,這身上的傷,到多半是拜自己連累所賜。可是他不僅從未怪過自己,還在替自己考慮,怕自己在他師兄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分明是在心裡將自己看得很重。
“玉翔,對不起。”宛然忽然撲到玉翔懷裡:“我只是害怕。娘死了,爹也死了,哥本來也是不理我的,連嫣然姐姐如今怪爹爹殺了她娘,也不會理我了。我害怕。”
宛然終於嚎啕大哭起來,幾日來的恐懼、委屈和心酸都湧上心頭,化作滂沱的淚水,將頭埋在玉翔胸前盡情地流淌,心裡只念著,玉翔,如今這世上我便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玉翔感覺到宛然在自己懷中的抽噎和顫抖,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