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爺看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不是因為其如飛箭般的速度,而是他渾身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大事不妙了!
每當他震怒的時候,他就會拼命的撥打算盤,以此教自己冷靜下來。
“哪位姑娘?”
一聲,他的手轉而壓住銀算盤。“雲琉璃。”
“雲琉璃……雲璩風……他們不是一家人嗎?”誠王爺兩眼猛然暴凸。瘋了瘋了,雲璩風害他蒙羞,教他顏面掃地,而他竟然要娶他的妹子,這不是瘋了嗎?
“沒錯,雲琉璃就是雲璩風的妹子。”她的兄長教他蒙羞,他要她以一輩子償還,他不會愛她,還要她生不如死!
“得罪你的是雲璩風,何苦牽連無辜的雲琉璃?”
“王爺認為雲琉璃有可能事前不知情嗎?”
“若她真的事前不知情呢?”
“……總要有人為此事付出代價。”
“大當家還真是個愛計較的人。”
“我沒有王爺的肚量和胸襟,我只是一個不喜歡吃虧的商人。”
誠王爺知道他不是,他只是太驕傲了,不能容忍自己成了皇城的笑話,八人花轎一定要上莫家迎親,既然莫家千金不能坐上花轎,那就教引發事端的雲璩風賠他一個妻子。
“本王當你是兄弟,你聽本王一勸,若執意要雲璩風的妹妹,也別教人家委屈了,冤有頭,債有主,畢竟雲琉璃不是雲璩風。”真是可笑,堂堂一個王爺竟然像女人一樣嘮叨……別太計較了,還不是因為他真在乎這位兄弟,所以真情流露!蔚如皓就是特別投他的緣,也許是他身上有著生在皇家看不到的義氣吧。
“王爺不用替我擔心,我自有主張。”他不會放過雲璩風,一定會找到雲璩風,教他在他面前磕頭謝罪。
誠王爺聽了在心頭嘆氣。怎能不擔心呢?瞧他這個樣子,像是準備報仇血恨,而非娶妻。
他知道蔚氏有一條家規——不準休妻,不準納妾。
蔚氏的祖先深諳紅顏禍水,妻妾爭鬥引發的禍亂有可能導致家敗,因此蔚如皓娶了雲琉璃,就是一生一世,除非雲琉璃死了,或是生不出子嗣,自覺有愧自休離開蔚家。
蔚如皓若無意違背家規之意,一旦他娶了仇人之妹,不也等於是在為難他自個兒嗎?
誠王爺正想說點什麼,武彬送來了熱騰騰的包子,那香味迷得他神魂顛倒。這世上哪有什麼事比滿足口腹之慾還重要,惱人的事情就暫且拋到腦後吧。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嘆了聲氣,雲琉璃將書寫的宣紙揉成一團,一扔,小狼毫再度蘸飽墨汁,再一次寫下人生的無奈,可是運筆不順,又寫壞了,再揉成一團,扔了,重新再來……
“琉璃為何不開心?”吉兒實在是看不明白,三天了,老爺派出去的人尋不到小姐和雲爺的行蹤,這足以確定他們已經逃離皇城,而蔚氏大當家並未追究此事,只是要琉璃以“莫家千金”的身份嫁入蔚家。既然如此,小姐和雲爺有情人成眷屬,琉璃又有個好歸宿,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手一歪,“林”字長出尾巴,雲琉璃雙眸一瞪,過了半晌,幽幽一嘆。寫了一個上午,終是白費力氣,混亂的心神還是沒法子定下來。
吉兒彎下身子把地上的紙團收拾乾淨。“不開心的時候,你老愛寫字,可是越寫越糟,真像鬼畫符。”雖然吉兒的書沒有琉璃讀得那麼多,可在琉璃的調教下,她可以寫出一手好字。
放下手上的小狼毫,她充滿思念的道:“記得我娘在世時曾經這麼說:‘不開心的時候最適合練字了,當琉璃可以寫出完美無缺的字,琉璃就懂得控制自個兒的情緒。’可惜,我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