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淵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當即板起臉,直接了當的道:“怎麼?你要拒絕朕?”
朕才剛剛給完你面子,把你捧的高高的,你現在就拒絕朕,不給朕任何面子,是不是當朕這個皇帝是紙湖的?
李綱聽出了李淵語氣中的不善,有些苦澀的道:“陛下,不是臣要拒絕您。而是您一個做父親的都沒辦法說服雍王殿下繼任李氏族長之位,臣一個外人又怎麼可能說服得了他?”
李淵下意識的點頭,覺得李綱這話說的在理,剛準備附合兩句,但話到了嘴邊卻意識到不對,他現在是在給李綱出難題,讓李綱去辦他辦不成的事,不是在給李綱排憂解難。
所以李綱覺得有困難,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要是幫李綱開脫,那麼他交代給李綱的事情,是不是又要重新回到他身上,繼續讓他頭疼了?
他幹嘛要把舒福留給別人,把痛苦背到自己身上呢?
反過來不是更好嗎?
當即,他板著臉,故作不悅的道:“你能不能說服他,那是你的事。反正你的面子朕給了,朕的面子你給不給,你自己看著辦?”
李綱臉上的神情更苦了,李淵這不是耍賴嗎?
問題是,他的面子李淵已經給到位了,李淵的面子他要是不給的話,明顯說不過去。可李淵交代給他的事情實在是太難了。
他是真的不願意再被李元吉那個煞星敲詐勒索了。
他僅僅是乞了一次骸骨,想遠離朝堂上的紛爭,做一隻閒雲野鶴,李元吉就逮住了他可勁的攥,不僅把他一把老骨頭攥化了,使得他不得不去九龍潭山下的潭山文館任教,還差點將他家中的子弟給一網打盡,讓他們去九龍潭山陪紈絝們讀書了。
這要是再對上了李元吉,還處在劣勢方,李元吉要是不把他這一身老骨頭折騰散架了,那就怪了。
偏偏,李元吉把他敲詐勒索了,在外人看來,李元吉也是在尊老敬老,重視離任的重臣。
這恰恰就是李元吉腹黑的地方,大節上一點兒也不失,小節上瘋狂的拿捏人、威脅人,被拿捏的和被威脅的還沒辦法出去說他不是。
因為那樣會顯得小肚雞腸,落入下乘,被人詬病。
畢竟,人家一個上位者,只要是做好事,天生就自帶著幾成的善感,人家把你捧的高高的,彰顯出了人家身為上位者的氣度,又為了彰顯重視,怕你一個人離任以後寂寞,讓你去教教人,教的還都是皇親貴胃。
你跑出去說是人家威脅你的,其實你不想教那些皇親貴胃,別人能信嗎?
別人只會覺得你是小肚雞腸,不識抬舉,不思報銷皇恩,雞蛋裡挑骨頭,不配擁有這種待遇,更不配擁有好名聲。
所以,李元吉大節不失,在小節上拿捏人,真是一拿捏一個準。
他可不想再被李元吉敲詐勒索,再被李元吉拿捏了。
所以他一時間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
一面是被李元吉敲詐勒索,一面是給李淵面子,兩面他都很在意,他真的難以抉擇。
“怎麼不說話,朕讓你很為難嗎?很為難的話,你也可以不答應,朕也可以繼續讓建成出來監國。”
李淵風輕雲澹的看著李綱,一副我不會逼你的樣子,可嘴裡說出來的話,能把人給逼死。
李綱覺得胸口有點發悶,想指著李淵的鼻子罵娘。
橫豎都是你家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怎麼弄到最後,成了我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了?!
我不就吃了你家一點俸祿嗎?
至於把人往死裡用嗎?
“你倒是說話啊!”
李淵一副我沒催你的樣子說著。
李綱深吸了一口氣道:“臣說服不了雍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