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意見。
“滾蛋吧。”
李元吉嫌棄的擺擺手。
宇文寶立馬就準備往地上躺。
李元吉都無語了,“我讓你滾蛋,是讓你跑出去,不是讓你給我滾出去!”
宇文寶憨厚的撓了撓頭,嘿嘿笑著往殿外跑去。
屁股上傳來的劇烈的刺痛,也阻擋不了他心中的喜悅。
李元吉原以為,宇文寶在大理寺挨一頓板子,短時間內不會下床。
但看宇文寶還能走動,就知道是大理寺行刑的人放水了。
宇文寶沒有被李淵‘一根子’打死,甚至連爵位也沒有掉。
那大理寺的人就不好把宇文寶往死裡得罪了。
因為宇文寶膽大妄為,背後還有人護著,他們得罪了宇文寶,宇文寶去找他們麻煩,他們就只能自認倒黴了。
李元吉不得不感嘆,從古至今,這片大地上的人都很專一。
無論制度如何更替、王朝如何更替,依然恪守著人情世故這一套。
……
李元吉在解決了宇文寶惹出來的麻煩,為王玄策等人選好了先生,等李承宗的小喪期過了,李淵不是那麼悲傷了,再次帶著府上的大大小小,出了太極宮。
李元吉一點兒也不喜歡宮廷內的生活,因為過的很拘束,也很費神。
頭頂上有李淵、李建成、李世民盯著,想做點什麼,都要小心翼翼的,一點兒也不自在。
所以李元吉找準了空擋,就果斷的逃離了太極宮。
出了太極宮,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藥味。
大街小巷內都有人在熬藥,大街小巷內都有人在支著攤子義診。
被李承宗薨了的事情耽擱了一下,所以原本要舉行的‘醫學交流大會’,也沒有如期舉行,而是壓後了一個多月。
作為補償,李淵又擴大了一番義診的規模。
名義就是給他亡故的孫兒積福。
許敬宗在此期間,並沒有閒著。
為了完成李元吉交代給他的任務,他每日都奔走在各個名望頗高的杏林高手之間。
藉著魁首,副魁首等各種名頭。
成功的挑起了一眾杏林高手的內鬥。
這個時期的人,都喜歡求名,所以天下杏林魁首和天下杏林副魁首的名頭,足以引的所有的杏林高手心動。
為了爭這個名頭,他們不等‘醫學交流大會’開始,就展開了一場又一場的內鬥。
今天你拿一個疑難雜症為難我,明天我就拿一個疑難雜症去為難你。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在醫術方面,各家的杏林高手,皆有自己的專長。
在許敬宗的引導下,一眾杏林高手以己之長攻旁人之短,旁人在藉此反擊。
短短的時間內,有不少杏林高手‘隕落’。
然後在他們落魄至極的時候,會有一個掛著國字頭的‘長安杏廬’向他們丟擲橄欖枝。
他們中間有不少人加入到了其中。
李元吉總覺得,這一次的杏林之爭,有那麼一點小說中的江湖人爭武林盟主的意思。
不過他並沒有過多的關注此事,因為他相信許敬宗能按照他的心意,將此事辦好。
他也沒時間去關注此事。
因為他剛出了明德門,就碰見了一個現在在大唐不受待見的人,坐在一架無頂的牛車上,自斟自飲。
那憂鬱的眼神,稀噓的鬍渣子,凌亂的頭髮,歪歪扭扭的衣袍,看著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堂兄,何至於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