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瞞著劉牢之去私會何謙,訊息一旦傳入劉牢之耳內,他會立即被劉牢之視為叛徒,情況將大大不妙。
劉毅雖說會面會保密,然而人心難測,說不定何謙自行把訊息洩漏出去,以逼劉裕靠往他那邊去。
可是若拒絕何謙的邀請,立即開罪何謙,他可不像司馬道子、王國寶般遠在建康,而是在北府兵中有實權的大將,勢力僅在劉牢之之下,即使劉牢之有重要決定,亦要找何謙商量。他劉裕如此不給他面子,後果難測。
劉毅的幾句話,立置他於進退兩難之局。登時酒興全消,心忖這種事唯有先找孫無終商量,聽他的意見。孫無終怎都比他更清楚劉牢之和何謙現在的關係。
正要離開,另一人朝他走來,劉裕一眼瞧去,差點拔刀。
對方露出笑容,豎起雙手向著他表示沒有惡意,一屁股坐入劉毅剛才的位子,笑嘻嘻道:「劉兄勿要誤會,我是講和來的。」
來者赫然是太乙教教主江凌虛的得意傳人奉善,此時他的道袍換上普通行旅的裝束,配上胖體和笑容,怎看也只像個和氣生財的小商人,而非是能與「妖道」盧循抗衡的邪教高手。
奉善笑嘻嘻道:「汝陰一別,小道一直惦掛著劉兄和燕兄呢!」
劉裕遙想當晚的情況,他和燕飛在盧循擊退奉善後方出手搶奪天地佩,與奉善並沒有照過面,不過如奉善躲在一旁窺看,當然可以看清楚他們的長相。
劉裕心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真不知走的是甚麼運道。苦笑道:「天地佩並不在我身上,不過你若要找我麻煩,我劉裕可以奉陪到底。」
奉善忙道:「所以我說劉兄勿要誤會,天地佩落在何人手上,我們早查得一清二楚。」
劉裕大訝道:「若非為了天地佩,你來找我幹嗎?」
奉善壓低聲音道:「我來找劉兄,與天地佩沒有半點關係,而是看看可否攜手合作,對付我們一個共同的敵人。」
劉裕愕然道:「共同的敵人?」
奉善湊近少許,道:「竺法慶又如何呢?」
劉裕皺眉道:「為何找上我?你認為我會和你合作嗎?」
奉善好整以暇的道:「當然是看到大家有合作的可能性,我方會奉師尊之命來廣陵找你。
劉兄你該不願看見彌勒教把南方弄得烏煙障氣,而首當其衝的更是失去了謝安和謝玄的謝家。對嗎?」
劉裕被他擊中要害,很想從他口裡套出有關「大活彌勒」竺法慶的情況。不過勿要看奉善一副天真沒有機心的外貌,其實是既奸且狡的老江湖,除非答應與他們合作,否則休想從他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奉善在眼前出現,實已敲響警號,表示竺法慶南來在即,而自己卻沒有收到半絲風聲,只是這點,他已不得不和奉善虛與委蛇。
皺眉道:「貴教和竺法慶有甚麼過節呢?」
奉善嘆道:「不是甚麼過節那麼簡單,而是竺法慶乃敝教死敵,太乙教和彌勒教勢不兩立,為了對付他,我們是不惜一切。唉!我少有對人這麼坦白的,來前還想好一套說詞來打動劉兄。現在見到劉兄,發覺最好的說詞是實話實說,如劉兄沒有興趣,我們只好憑一己之力和竺法慶周旋到底。」
接著又低聲道:「我們現在已化整為零,讓竺法慶那對姦夫淫婦沒有攻擊的目標。此事對敝教聲威的損害難以估計,但只要能殺死竺法慶,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
劉裕不解道:「聽你老哥的語氣,與彌勒教的對立非是現今的事,為何以前不用躲起來,現在卻如此誠惶誠恐?」
奉善笑容斂去,現出凝重的神色,道:「因為據我們的情報,竺法慶閉入死關,潛心修練十住大乘功最後的一重功法,一旦他功成出關,天下再無人能制。當然!我是指單打獨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