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只要他一旦發動,建康南面沿海的地方將盡落入他天師軍手上,動亂會像燎原之火直卷建康,情勢實危急至極點。而令人不知是可悲還是可笑的司馬曜,仍在和司馬道子鬥個你死我活。蠢材如王恭者更茫不知大禍將至,竟透過殷仲堪去勾結桓玄,真是不知死活。”
劉裕心中湧起絕妙的感覺,江文清對南方形勢的掌握,比起南方各大政治勢力,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江幫損失的是前幫主和大批戰船,可是其影響力早深入民間,處處有眼線,所以江文清對南方情況瞭如指掌,如數家珍。
忽然間他有些兒似長期出門的丈夫,回家後聆聽嬌妻的娓娓細訴,雖然江文清仍是“宋孟齊”的翩翩佳公子模樣,談的更是國家大事,可是她對著自己眉黛含春,不經意從輕談淺笑透出的風情,令他飽受摧殘和重壓的心,似暫時得到躲避外間風風雨雨的機會。噢!自己是怎麼哩!
“劉兄在想什麼呢?”
劉裕嚇了一跳,慌忙道:“嘿!沒有什麼!只是想到建康形勢險要,即使孫恩盡得南面郡縣,要攻陷建康仍不容易,不過卻會嚴重破壞建康的經濟和穩定。”
江文清美眸不眨地盯著他道:“那你為何會臉紅呢?”
說出這句話時,她似乎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尋常,自己臉蛋兒亦左右各飛上一朵紅霞,令她更是嬌俏迷人,配合男性裝扮,別有一股動人的誘惑力。
劉裕見她仍沒有躲避自己的目光,心中一蕩,嚇得忙把綺念硬壓下去,尷尬道:“我臉紅嗎?真古怪!”
江文清白他一眼道:“劉兄!”
劉裕心慌意亂的岔開道:“我和宋叔今次到邊荒集來,是有非常吃緊的事情。唉!不要那麼看著我好嗎?我坦白招供如何?小姐你今天特別漂亮迷人。”
江文清俏臉紅霞散退,現出個原來如此的無可無不可的表情,回覆一貫的冷靜,輕輕道:“不和你胡扯哩!劉兄今次到來,是否要對付彌勒教呢?”
劉裕錯愕道:“小姐猜得很準。”
江文清道:“我是從彌勒教的死敵太乙教的近況推測出來的,尼惠暉親率座下四大金剛和過千名彌勒教徒,偷襲太乙教位於太原附近的總壇,差點把太乙教連根拔起,江凌虛亦不敵尼惠暉,負傷逃亡,不知所蹤。奇怪的是竺法慶並沒有參與此次行動,若有他在,江凌虛肯定無法脫逃。”
劉裕道:“因為竺法慶正閉關修練‘十住大乘功’最高一重的功法,而尼惠暉要肅清北方的反對勢力,是為到南方鋪路,免致竺法慶和她離開北方後,太乙教會對付他們的彌勒教徒,此為先發制人之計。”
江文清訝道:“劉兄身在廣陵,怎會對北方發生的事如此清楚?”
劉裕遂把見過奉善的事全盤說出。
江文清皺眉道:“楚無暇?”
劉裕道:“小姐聽過她嗎?”
江文清點頭道:“千嬌美人嘛!當然聽過,她是尼惠暉最能得其真傳的女弟子,又是竺法慶寵幸的女人,武功高強不在話下,最厲害是迷惑男人的功夫,敗在她媚功之下的英雄豪傑不知凡幾,聽說她和徐道覆也有一手,內情便只他兩人清楚。她到建康去,又是應王國寶之邀,說不定是司馬道子針對那昏君一個行動。”
劉裕對她敏捷的思考大感佩服,道:“她是要和司馬曜現在最寵幸的張貴人爭寵。”
江文清色變道:“今次糟糕哩!”
劉裕好想多聽點她的意見,問道:“張貴人肯定是媚惑男人的高手,否則不會甫入宮便迷得司馬曜神魂顛倒,言聽計從。小姐可知張貴人也是由司馬道子一方獻入宮的呢?”
江文清道:“此正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司馬曜對司馬道子從信任變作疑心其謀朝篡位,據傳是因張貴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