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又或驅趕牲口的全由壯女負責,抵小谷後她們會留在那裡,支援守谷的戰士。運往小谷的物資襄除大批的糧草外,最重要是三臺弩箭機和備用的弓矢兵器。
燕飛雖曉得屠奉三的莉州兵沿途佈防,以保車隊的安全,但仍打醒精神,憑他過人的視聽之力,留意四周的情況。
可以做的事,他們都做足了。整體的作戰策略,亦告完成。邊荒集已竭盡所能,以最顛峰的狀態靜候敵人。
不過成敗仍是茫不可測。
天師軍方面,孫恩固是深不可測,他的兩大愛徒盧循和徐道覆莫不是狡猾多智的統帥。
自天師軍渡海攻打會稽,從未吃過敗仗。南朝多此派軍征伐,莫不鍛羽而回。
今次天師軍來攻,有兩湖幫在水路全力配合,誰敢率言必勝?
尤可慮者是慕容垂和鐵士心的聯軍。
在淝水之戰前,以戰場上的聲威論,慕容垂肯定是在謝玄之上。淝水之戰雖令謝玄躍登天下首席統帥之位,可是慕容垂參戰的三萬精銳卻夷然無損。兩人且沒有在戰場上正面交鋒,慕容垂還在單挑獨鬥襄佔了上風,暗傷謝玄,致令他在救自己時被任遙令他傷上加傷。
只是謝玄的救命之恩,已教燕飛感到對烏衣巷謝家負有責任。
在對付花妖-役裡,金丹大法全面和燕飛融合,在接踵而來的戰事裡,更提供了無比珍貴的實戰經驗,使他的金丹大法不住精進成熟。
在此一刻,他清楚自己不論劍法武功,均作出武人夢寐難求的驚人突破,使他有信心應付任何頑強的敵手。
右方燈光連閃三下,顯示前途安全。
燕飛一聲叱喝,全隊響應,加速前進。
為了邊荒集,為了己身的存亡,邊人的心緊緊連結起來。
不論此戰是勝是負,邊荒集都會徹底改變過來:水遠不會回覆先前的那樣子。
※※※
兩湖幫的二十一艘赤龍戰舟停泊於離邊荒集只有七里的河段,只要陸路的大進攻開始,他們將從水路進犯。
聶天還傲立指揮台上,凝望前方河道。
郝長亨和尹清雅來到他身後,施禮請安。
聶天還頭也不回的道:“其它人退下去!”
望臺的將領依言默默離開,最後剩下郝長亨和尹清雅兩人。
郝長亨臉露羞慚之色,頹言不語;尹清雅緊咬下層,花容慘白,失去了往日的頑皮活潑。
郝長亨開腔道:“長亨知罪,願領受任何罪責。”
聶天還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打量兩人,忽然仰天大笑,欣然道:“看你們兩個的模樣,是否天塌了下來呢?勝敗乃兵家常事,只要能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從錯誤中學乖,失敗也變得有價值。”
接著平靜問道:“以長亨的手腕,這樣的任務該是勝任有餘,問題究竟出在甚麼地方?”
郝長亨壓低聲音道:“我們今趟是被孫恩牽累。”
聶天還雙目殺機一閃即逝,深聲道:“竟是與孫恩有關?”
郝長亨道:“孫恩在沒有知會我們下,出手殺死任遙,卻讓任青?;漏網逃脫,使她得以通知他們逍遙教布在邊荒集的臥底,令我們今晚進犯邊荒集的計劃完全曝光,使從來內爭不息、只顧自身利益的邊人,因此破天荒團結起來,也教我因始料不及,走錯了一步棋。”
聶天還現出深思的神色,問道:“逍遙教在邊荒集的臥底是誰?”
郝長亨瞥一眼低垂著頭,沉默得有點不合常理的尹清雅,答道:““邊荒名士”卓狂生。”
聶天還大感錯愕,道:“竟然是他,難怪孫恩要下手鏟除任遙。此事你是如何曉得的。”
郝長亨道:“我在來此途上,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