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和親王被震撼的心中,先是轉過幾道失落,然後又變為深深的自責。
“是。”溫良辰問心無愧,坦然頷首。
此事不好問得過深,畢竟溫良辰還是一個姑娘家,和親王顯然也知其中道理。
“好罷。”和親王眼眸中那一絲最後的光亮,伴隨著溫良辰的回答,驟然熄滅在黑暗之中,他無力地揮了揮手,道,“此事是舅舅對不住你,你下去歇息片刻,便回家自去罷。”
“外甥女不想舅舅如此,為今只望舅舅寬心,定要好生保重身子。”面對這樣的和親王,溫良辰倒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和親王深深地看她一眼,將她身上熟悉的影子印在心底,最終,他依依不捨地闔上雙目,輕聲道:“好。”
不管如何,即便溫良辰不能嫁入和親王府,她依然是他最為關心的外甥女。今後溫良辰的婚事,他必定是要幫上一把,不會讓任何人糟蹋她,或是令她吃虧。
“你且放心,今後若有為難,便告知於我,只要舅舅有一天在,誰若膽敢欺負你,我便與其不死不休。”和親王下定決心道。
*
溫良辰回到府中,頭一件事便是洗漱歇息,直睡到次日日上三竿,方才起了身。
今日她換上一身水芙色的繡茉莉花樣的襖裙,外罩玫紅錦緞小襖,邊角鑲雪白色的狐狸絨毛,終於大改從前素色的模樣。
連素來話少的純鈞都忍不住誇讚,有些不好意思瞧溫良辰,道:“姑娘穿上這身衣裳,好看得和畫上的仙子下凡似的。”
魚腸將賬本放置在籃中,得意地彎起眼睛:“那些花紅柳綠的豔色,穿在別人身上是庸脂俗粉,咱們姑娘氣度不凡,無論什麼色兒都壓得住,自然比其他姑娘穿得更好看。”
純鈞點點頭,與有榮焉地笑了起來。
薛揚已經一個月未曾來尋溫良辰,她也懶得理會他,那次溫良春之事,更讓二人隔閡加深,眼見著時至冬日,溫良辰心想著,既然我是師侄,姑且我先上門服軟。畢竟,薛揚曾經助她諸多。
今日薛揚恰好在房中,溫良辰跨過門檻,便被嚇了一跳,院子被收拾得極為乾淨,乾淨得彷彿沒住過人般。
“莫非,他打算回太清觀?”溫良辰斜眼瞟到院子角落那堆雜物,頓時撇了撇嘴。
此時,薛揚正站凋落得只剩下主幹的樹下練槍,一杆紅纓槍被他舞得虎虎生風,大改從前飄逸隨性的姿態。
溫良辰心道奇怪,薛揚見她來到院中,立即後退一步,右手再猛地一抬,使出一個利落的收勢。
他不顧額上的汗珠,順手將槍桿往樹下一扔,朝溫良辰走過來,道:“師侄,我已經買好府宅,明日準備搬走。”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準時啦各位麼麼噠~~~~~~~~
orz要不要醬紫,大家都回來看文啦,QAQ,我的成績好淒涼,看我揮著小手帕的小模樣~~~
☆、第47章 君不明
“師叔,你即將搬走?你往何處去?你哪來的銀子;可有賺錢的營生?”
溫良辰瞠目結舌;忽然覺得自己遇上世上最為神奇之事。
薛揚上個月還是一名清心寡慾的道士,誰想到才短短不到兩個月過去;他竟然拋棄修道,在京都置宅……世間匪夷所思之人,絕非他莫屬了。
“距離公主府不遠;在東區華康坊內。”面對著溫良辰一長串的問題,薛揚撿著重點,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溫良辰大為皺眉;道:“那你可有與師祖說明?”
“已向師父呈清此事,我於昨日收到信件;他只給我留下兩字‘珍重’;並未交待其他。”薛揚說得倒是坦然,反正徐正的意思,他早已明瞭,只是自己身負重任,不得已背離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