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無話,次日天將拂曉,劍英即起身,走到柴房,把被關在柴房的人,一一拍活穴道,放了出來,這時二女亦已起床,仍是男子裝束。那家男女老幼十一人,向他們道謝不迭。
他們三人兩馬,走出莊院,玉玲一人一騎,劍英與紫雲兩人一騎,好在他們都是男裝,行人除了羨慕他們三人年輕、英俊、瀟灑脫俗之外,也就沒有什麼懷疑。
三人同道疾馳一陣,來到三岔路口,三人一躍下地,紫雲道:“妹妹,我們在這兒分手,你由這條道直奔應山,我和英弟弟就由原道返少林寺,請妹妹放心前去赴約,好歹我們要把孝燕找回來。”
玉玲熱淚盈眶,道:“姊姊!我雖非名門世家之女,但家世清白,三從四德妹妹還知道,我生是俞家人,死是俞家鬼,尤其姊姊待我情逾骨肉,師父對我更是恩重如山。嶽鳳坤對我雖然還未死心,他想挾持劍訣來要我就範,那是夢想!”
俞劍英看玉玲淚若泉湧,順腮而下,心中亦覺難過,不自主星目也湧含著兩眶淚水,道:“玲姊姊!你對我這樣好,我不知哪世修來。”
這當兒,正是朝日東昇,照著淚流滿面的三個英俊少年,更顯得他們三人千萬離情別緒。經過一陣默然,才各自上馬揮手道別。
玉玲一人一騎疾奔應山,赴約索取劍訣,暫時按下不提。
俞劍英同紫雲兩人,自從排雲嶺分手後,數年來兩人就沒有好好在一起說過一次話,今天兩人共騎一匹馬,各人心裡都似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之感。
紫雲坐在前面,玉手抓韁繩,俞劍英坐在後面,兩手抱著紫雲的纖腰,頭靠在紫雲的肩上,和玉玲分手後,疾奔一陣,兩人都默然無語。俞劍英忍不住先開口道:“姊姊!我們自排雲嶺離別,本想下山把大仇報了,立刻回去和姊姊永遠廝守排雲嶺,過那逍遙自在的神仙生活,誰知事與願違,下山後惹上無窮大禍,倒把姊姊冷落一邊,實感愧對姊姊的一片愛護之心。”
紫雲滿臉淚痕,哽咽道:“英弟弟!我……不怨你,只……怨我自己命苦,為什麼不和我爸爸一樣,勘破情關,削髮為尼,皈依佛門,自由自在地生活,偏偏要往這情孽的漩渦內鑽。”
俞劍英道:“姊姊!請你不要悲傷,我不是負心無義的人,等這次江湖劫運度過後,我們再回排雲嶺,找要好好報答姊姊,對我的一番深情厚意。”
紫雲嬌嗔道:“我並不是說你負心無義,但是你天生情種,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哩。”
俞劍英嘆口氣,道:“姊姊!我也不知哪來這麼多情孽,害姊姊為我受罪吃苦。”
紫雲道:“只要你心裡,還有云姊姊在,就是受最大罪,吃最大的苦,我也心甘情願。”
俞劍英道:“姊姊!你這樣對我,真把我愧死啦,我希望這次能把群魔消滅,我與兩位姊姊帶著孝燕返回排雲嶺,上奉恩師,下教孩子,過著融融洽洽的山居生活,於願足矣!”
紫雲轉頭微笑道:“英弟弟!嶽鳳坤對玲妹妹愛心不渝,她會不會移情?”
俞劍英想一想,道:“玲姊姊生性剛強,說一不二,我相信她不會移情嶽鳳坤。”
紫雲掉轉話頭,以命令式的口吻道:“英弟弟!你把那天在客棧碰到梅香,說話的經過,不漏一句,講述我聽,讓我來琢磨一下,孝燕是不是梅香抱走。”
俞劍英把那天與梅香所說的話,一句一字地向紫雲敘述一遍。說到願意為他做間諜之時,倒自鳴得意起來。
紫雲聽劍英說完,唉了一聲,道:“英弟弟!你不要自鳴得意,你又中了梅香的詭計了。”
俞劍英聽了,詫異地問道:“姊姊!我中了梅香什麼計,我倒不甚瞭然。”
紫雲道:“梅香對你有情,對玲姊姊有義,那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