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閉目靜坐,一時間笑容盡斂,面容肅穆,飄飄一派道骨仙風,看得八臂神乞桑逸塵也不覺油然生敬仰之心。
這老化子也合手對上人一個長揖,三個人不敢多留退出丹房,飛上斷崖繞過那千竿翠竹回到峰頂茅舍,雲兒安排好客人住處,又替小師弟整好臥房,三個人暫時安居在排雲嶺上。
王振乾在排雲嶺住了三天,他心懷愛徒高三寶的安危,急於趕開封一行,以便探明真象。師徒情深,他哪能不憂心如焚呢?雖然明知道八臂神乞桑逸塵是當代江湖上有數奇人之一,多留排雲嶺幾天獲益非淺,也不得不放棄這千載良機。
靈虛上人自那夜丹房收徒之後,就不準別人再去丹至擾他煉丹,每天除白猿玉奴送些水果素食以外,連八臂神乞和雲兒均不能擅入丹房一步。王振乾自無法親自拜辭上人,只得把告別下山的意思告訴了八臂神乞桑逸塵。
這位武林怪傑倒是沒有堅留,淡淡地說:“承你一番苦心,使我這老化子坐得一個乾兒子,我這窮要飯的一向欠不了債,十年內助你二次是非援手。”
鐵筆鎮八方聞言下拜,八臂神乞搖頭揮手,命劍英雲兒送客,王振乾起身隨在雲兒後面,出茅舍穿過那千竿竹陣,俞劍英默默跟在身後,送到峰邊再也忍不住滿腹悽楚,撲身拜倒地上哭出聲來。
王振乾扶起孩子笑道:“英兒,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你得遇兩位當代奇俠愛惜,可算是千年良機,今後望你刻苦自勵,不負良師垂青,將來你能替武林中放一異彩,手刃親仇,武林中最講究尊師守義,和睦同門,我以後有機緣自會常來看你,不要哭了,快些回去吧!”
說完轉身旋展開提縱身法,向峰下疾馳而去,遙聞劍英在峰上喊道:“叔叔慢走,英兒聽話,決不負叔叔苦心……”
第 二 章 絕峰學藝
靈虛上人的徒兒雲兒,也有著苦難的家世。劍英身世尤慘,他近年來每憶及父仇母恨常仰天長嘯,痴痴佇立,每每都是雲兒趨前軟語慰解,勸他不要過份悲慟,免傷中元,影響進境。劍英對雲兒自是感激莫銘,但他仍脫不了童心稚氣,有時感傷過深,把雲兒看成親人,索性伏在雲兒身上大哭一場,雲姑娘每逢到這種情形,總是先讓他哭了一陣,然後千方百計逗他破啼為笑,兩個同門姊弟,幾年來就在這種倏笑倏啼中逐漸長大。
雲兒自是芳心已屬,情苗漸長。英弟何嘗不是如此呢,他一刻不見雲兒就急得滿山尋找,雲兒每在廚下炊做,劍英也常常入廚忙著淘米洗菜,總之兩人除了在靈虛上人面前習武讀書時全神貫注用功以外,一有空暇就膠在一塊兒,寸步不離。
上人禪功精深,知兩小孽債天定,從中作梗徒費心機,也就來個不聞不問,只要他們能在用功時全神貫注,不分心念,其他時間倒任他們攜手並肩,雙雙遊嬉於絕峰之頂,溪水之濱。
第五年,俞劍英已是十五歲的人了,他功力精進,骨格奇偉,看上去已是風度翩翩的美少年模樣。雲兒也到了二九芳齡,已是個完全成熟的少女風韻,絕代風標,蓋世豔華,婀娜中另透出一種剛健,她和小師弟劍英並不因為長大了而有所疏遠,仍然是同出同遊,把閒下來的時光消磨于山水之間,不過這時兩人每在一起喁喁清談時,彼此都有一種微妙的感覺,這感覺常常使兩個人忸怩不安。
有一天,約到掌燈時候,兩人剛從山下玩罷歸來,見師父端坐茅舍中松木雲床上,靠床邊放一支松油火燭,師父雙目神光電閃,直射兩人,一臉莊嚴肅穆之色,靈虛上人這種異常的神態,不由使雲兒劍英雙雙一驚,慌不及搶近雲床,並跪榻前。
靈虛上人嘆口氣對兩人說道:“你們兩個一般武功基礎都已奠定,可惜天賦不同,自不能齊頭並進,雲兒應從巧、快方面著手,以補力氣不足,英兒得天獨厚,飲得靈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