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驚叫一聲,這個看上去頗象硬漢的人居然激動得溼了眼眶。
喬不動聲色地移開槍口,“你是從伽南來的麼?”
“不是。我……自從殿下您到了地球,我也追隨到了太陽系,直到聽到訊息說您回到了伽南……殿下您怎麼在這裡出現?”
“你還有同夥嗎?”
“陶爾和烏卓是和我一起來太陽系的,陶爾在水星開了個酒館叫‘疾風號’,和殿下當年的座駕同名,烏卓……他在火星娶妻生子,我看他已經軟弱多了。”他又哭又笑,都忘了自己受傷的手和坐在地上的事實。
“很好,看在你誠實招供的分上,給你一個痛快吧。”喬把槍轉到量子彈一格,達樂無聲無息地倒地而亡,血都沒有流出一滴。
“哥——”舒瓦一直忍住,此時才喊出一個字。
“謀殺女王和公主都是大罪,要處極刑的。”他把地上的達樂扔進廢物棄置艙,大踏步走進機長室去。
第七章星戰再起第二節
我跟進機長室。喬正在冷靜地調整航道。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殺死他?”
喬摘下目鏡,眼裡的碧光逼視,讓我移開了目光。“這,不正是你所想看到的嗎?”
“我?為什麼會是我想看到的?”我微笑著,卻也掩飾不去心裡的震動。
“你不讓寒促出手,不就是為了讓我親手殺死他?”
“你都聽到了?”
“我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為什麼你不會呢?”我喃喃說,“為什麼你不會為了伽南而背棄我母親,那卻會為了伽南背棄我?”
沉默。
然後喬說:“我不知道。我和他畢竟不是同一個人,就好象你和你—那一個你,你們不是也不一樣嗎?你們都會不同,那複製出來的愛情,也是不可能相同的吧。”
我咬住嘴唇,退了一步,又一步。
“對我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你母親。我是立場分明的人,在伽南時沒有做過有愧於伽南的事,連離開也有充分的理由;而現在,伽南或其他一切,對我來說全無意義。”
我逃也似地離開機長室,跌坐在原位上。閉上眼睛。
又回來了。生命象一個奇異的圓,十二點過十二小時,指標就彷彿沒有動過,但時間是確確實實流過去了。
少康寒促作為特別來賓住進了驛館的高階區,叔瓦他們也被喬悄悄安置在那裡,而我,也終於回到了我的寢宮。
母親沒有來見我,我想她是不願見到我,殺死她另一個“女兒”的人,她是不願意見到的吧?
距離我的繼位典禮,還有三天。
事實上我無事可做。我是受過完整女王教育了的人,當然了,學起來知識是無窮無盡的,但經過了弒師事件,學宮裡的老師都沒剩幾個了,為了保守秘密起見,他們還被洗去了一些記憶——處於衰弱期的他們根本無法進行正常的教學活動。
偶爾少康獲准來看我,他會帶杜蘭和寒促一起來。我們一起在院中的桂樹下吃飯,有點象野餐。
“要野餐的話,還是兩個極地樂園比較好玩,唔,保持完全自然風貌的德貝魯也不錯!”少康講得頭頭是道,杜蘭微笑地聽,用自己的湯換下了他飄著桂花的湯碗。少康瞪他一眼,自動自覺地端起我的湯碗就喝,我知道他還記恨杜蘭在他飲料裡下安神藥的緣故,也不計較,寒促倒是毫不在意地連桂花一起喝下去。
“姬小姐這裡人好少哦。”杜蘭也不生氣,又把他的湯獻寶一樣端到我面前。
“是,我的寢宮裡只住著我一個人。”
“現在還叫她姬小姐嗎?笨蛋。”寒促淡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