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跟著他一起過去落座。
“你的朋友對我很防備的樣子。”
“他就這樣,神經質。”莫瑤說,“你要和我聊什麼工作上的事。”
“小事。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去巴格達的時候我們在一個咖啡廳拍了照片嗎?”
莫瑤思忖片刻:“好像有點印象,在巴格達拍了太多照片。怎麼了?”
“那些照片你還留著嗎?”
“除了拍糊的,所有照片都會留底片和備份。”
亞瑟察覺莫瑤的疑惑,他解釋道:“有個展覽籌辦組織對你那個時期的照片很感興趣,知道我和你有聯絡,所以讓我先探聽一下你的印象。”
“我把我經紀人的聯絡方式發到你的郵箱,你可以轉給他們,讓他們直接和經紀人聯絡。”
“好。”亞瑟訕笑,“我現在後悔今早提那些事,讓我們之間相處變得彆扭了。”
“你別多想。我只是有些累。我們是戰友,你救過我的命,我們是永遠的朋友。”
“希望是。”
他那雙翡翠綠的眼睛裡陳雜的情緒在翻湧,莫瑤那一刻並沒有讀懂。她以為那只是兩人之間那些情感上的困擾罷了。
“對了,我明天就動身去的黎波里,恐怕段時間裡又見不著你了,先和你道個別。”
“這麼快?”亞瑟可惜地感嘆,“我們都還沒能喝上一杯!”
“會有機會的。”莫瑤像見他時一樣張開手臂同他擁抱,他的肩膀寬厚,是個很溫暖的懷抱。
“回見了,我的好'戰友'。”亞瑟鬆開她,“披肩不錯,紅色,襯你。”
莫瑤笑,衝他揮手:“晚安。”
回到房間,莫瑤簡單收拾了下行李。隔壁房間傳來通話的聲響,周耀燃似乎很不高興,語速極快且持續。連珠炮似的說完話,倏的發出一聲駭人的破碎聲,像是摔了什麼東西,隨即又重歸寂靜。
莫瑤素來不管閒事,再說隔了牆就是別人的*,沒資格打探。她拿了換洗衣服全當不曉得,換藥洗澡去了。
她傷口癒合能力很好,新換下來的紗布沒什麼血跡,傷口也不流血了。但她還是在洗澡的時候避開受傷的地方,畢竟去的黎波里後,還得奔波幾天,她不想因為一個小傷口再影響到行程。
衝完澡出來,莫瑤穿著棉質的長t恤和短褲,拿毛巾擦頭髮,短髮清洗方便,幹得也快。她走到視窗,點了支菸。
莫瑤抽七星煙,起初是,後來換了更烈的男式款。她剛開始不熱衷於抽菸,和莫航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讓她抽。她就是好奇男人們為什麼會對這種東西上癮。後來覺得日子艱難,也就像很多傻孩子一樣,覺得抽菸能讓自己感到放鬆,就假模假式地抽起來。頭幾回吸進去就嗆得不行,抽了段時間口煙。終於在哭得最厲害的晚上,學會了怎麼把它吸進肺裡。她現在淡忘了當時第一口真正的煙是什麼滋味,尼古丁已經徹底征服了她。
煙最初是她的憂傷,後來成了一種思考或沉默的方式。
她現今知道抽菸除了對身體有害、是個擺姿勢的好道具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的實際用處。既減輕不了憂傷,又解決不了問題,圖個一時的爽快。和性。愛有點相似,只是後者如果保持規律,對身心倒是有好處的。
只可惜,人就算知道所有道理,也不能把日子過得完美。以上兩樣,她一樣都戒不掉,禁不了。
她這次帶來的煙快抽完了,只剩這最後一包,思索著明早得告訴的黎波里當地的翻譯,幫她買幾包煙。
她很期待去的黎波里,因為第一次來,的黎波里在政。府軍控制之下,她雖比其他同行幸運拿到了去的黎波里的許可證,但活動範圍也僅限於酒店和新聞部帶著他們去的那些地方。就像參加了旅行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