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江家’安全區底層的勞苦民眾,更是不可能有機會一睹他的天顏。
推著江志恆下車的人是劉凱,三年不見,劉凱略有發福,形貌上倒是沒多大變化。與江誠的視線對上,劉凱只是妥帖的站在江志恆身後笑著衝他微微頷首。
情感上的偏向哪怕微乎其微,其外在的行為表現卻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有三年多沒見了吧,江誠。”江志恆清清冷冷的開口,為這盛夏的夜幕陡然降了降溫。
江誠打量了輪椅上的青年一眼,道:“是啊,這三年中江家的變化不小,不過,你還是老樣子。”所謂的老樣子自然指的是江志恆這副纏綿病榻的殘軀,當然會這麼說江誠倒也沒有什麼諷刺江志恆的意味在,相反是詫異於調侃中帶著細微的關心。一則江誠確實沒料到一別三年江志恆的病軀如昔,甚至看那臉色,彷彿還更加虛弱了,畢竟所謂的江家科研團隊連可供人驅使的‘偽喪屍’都能製造,江志恆的這身病難道已經到了無力迴天的地步?再則,他們無論如何都還是血脈相連的兄弟,無論雙方是否願意承認這都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江志恆勾唇淡漠的笑了笑,說:“一回來就鬧得巡邏隊束手無策,看來你們這次又不打算久待了。”狹長的一雙鳳眼隨著他的話瞥向江誠身側。
三年的修煉不是白修的,江誠一早便感覺到身旁有人靠近,而從來著的步法、吐納他也在第一時間便判斷出了來者的身份。
陸櫻在看到被推下車的江志恆的時候就下車了,她對江志恆的印象還停留在三年前,這個人雖拖著一副病體模樣虛弱,但給她的感覺卻並不那麼安全。
江誠偏頭看了陸櫻一眼,衝江志恆坦然道:“路過,順道過來看看。”
江志恆點了點頭,語氣篤定的說:“想必是陸櫻想念她的親人了吧,一別三年,確實也該想念了。放心,他們現在過得都很好。”
頓了頓,江志恆的視線橫掠過仍然抱頭蹲在地上的人群,並在僵直站在原地的張浩臉上停了片刻,隨後扭頭對身後的劉凱道:“下面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劉凱應了一聲,揚手招來一個得用的近衛,細細囑咐了兩句,這才又招了人過來,趨身去處理蹲了一地的人。
“走吧,三年你第一次回來,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也得給你接風洗塵。”江志恆這麼說著,也不等江誠回應便以眼神示意身後的近衛推他回車裡。他這一副破敗的身體當真是越來越不頂用了,只出來這麼一會兒就疲累的不行,這些年他對自己的身體著實沒少花心思,該用藥用藥,該治療治療,卻終究還是藥石枉然。
不過江志恆現在也算是想明白了,畢竟是胎裡面帶出來的毛病,按照張王生的說法就是極有可能是基因方面的缺陷,想要根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能像現在這樣靠著藥物勉強支撐著活下去就已經實屬不易了。
既然江大少都發話了,剛剛進到‘江家’的陸櫻和江誠自然沒有不從命的道理,上車尾隨著江家車隊便揚塵而去了,至於那些還蹲在地上被定義為聚眾鬧事的人們,他們本就不是兩人的責任,加之劉凱雖然已經表明了自己對江志恆的死心塌地,但這個人的人品江誠還是十分信得過的。所以,本也沒有兩人什麼事,該救的也已經救了,剩下的那就是‘江家’的家事了,也輪不到他們管。
目送車隊離開,張浩終於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他也不敢立刻去向正在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