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臉一陣緋紅,她低下了頭,輕輕答應了一聲。
阿倫娘說阿倫爹是一個模樣端正的青年,他們的結合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前兩人並沒有見過面。
成親後,兩人很是恩愛,阿倫爹很聰明,木匠活幹得漂亮,遠近十里八鄉的人都找他做傢俱,他就一邊養牛一邊幫人做傢俱,所以他們的小日子過得很幸福。
“這院子裡的東西都是阿倫爹整理的,我平日裡就幫著拾掇拾掇。”這時阿倫娘眼中閃著溫柔的光,陷入了回憶,她的一張臉顯得甜美純淨。
“唉,可是……”阿倫娘美好的回憶消失了,她的聲音變得嘶啞了起來,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來。
她告訴孫若薇,三年前,一場變故擊垮了他們溫暖的家。
阿倫娘說,鳳凰城主有規定,只要加入了鳳凰鐵騎的將士都有“自覺開墾荒地的使命”,直到把荒地開墾完為止,因為開墾出來的土地是歸開墾者的。這貢牛村當年就是一個叫白保莊的鳳凰鐵騎開墾出來的,他自己不耕種就僱人耕作。後來,白保莊不知從哪得到了一個好差事,將鳳凰鐵騎的牛肉供應弄到了手。於是貢牛村全村開始養牛,起初牛出欄時,白保莊都親自來貢牛村,這牛的品相與價格(主要是兌換糧食比例)都十分的公道。可是漸漸地,隨著白保莊的官職越做越高,這牛的定價問題也就改變了。白保莊自己不親自來貢牛村,出面的都是他弟弟白保河。
自從白保河接手這件事後,他定的標準與白保莊天差地別的,有時一家人辛苦養一年的牛,結果換回的糧食填不飽肚子。阿倫爹就和村裡的年輕人聯合起來準備去找白保莊,想向他說明情況,請他重新制定標準給老百姓一條活路。
他們幾個人商量第二天一早就去鳳凰城,可是他們才出村子不遠,白保河就派了家丁在路上攔住了他們,對他們一陣毒打,當場就打死了三個。
阿倫娘說到這已經泣不成聲了,她的眼淚嘩嘩地流著。聽得孫若薇柳眉倒豎,義憤填膺。
“這還有王法嗎?這還有天理嗎?”她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睛裡閃著不可遏制的怒火。
“唉,在這裡沒有王法,只有強權!”阿倫娘嘆息著。
“阿倫爹難道是被……”孫若薇有些艱難地問。
“他沒有被當場打死!”阿倫娘仰起頭,她眼睛裡充滿了淚花和血色的憤怒,過了好一會兒又說道:“他被田寶亮救了!”
“田寶亮?”孫若薇問:“就是剛才那被鞭打的漢子?”
阿倫娘點點頭,說:“他們一共去了五個人,當場被打死三個。阿倫爹本來也是當場就死了的,是田寶亮替他擋了一刀,那一刀砍在他的背上,很深,骨頭都能看得到。在田寶亮替阿倫爹擋了一刀後,白家的家丁準備再動刀時,這時不遠處走來幾個人,這樣田寶亮和阿倫爹才得以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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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逃到家時,簡直成了血人。田寶亮是半拖半抱將阿倫爹帶回村,一進家門,兩人都栽倒在地!孫姑娘,你不知道,我當時簡直嚇傻了,不敢相信眼前血肉模糊的人就是阿倫的爹。”阿倫娘又慟哭了起來!
“那場面太可怕了!我簡直沒法兒告訴你!”
孫若薇很能理解那種血腥場面和天塌下來的感覺!
“阿倫爹受了很重的傷,他老是吐血,而且頭腫得很大。村子裡的郎中說要送到鳳凰城去才有活的希望。可是,可是孫姑娘,我們沒有錢,去了鳳凰城沒錢,也沒有郎中會願意免費給他醫治。”她又哀傷地哭著。
“田寶亮的傷也很重,但他醒了,他告訴我他還有些銀子,讓我帶著那些銀子去鳳凰城。這時村子裡的村民也湊了一些銀子來。”
“你們去了鳳凰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