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宛如巨石一般的壓力突然有些鬆動了,就好像這兩句話是那一雙有力的手,輕而易舉的就撬動了心口的石頭。
對於這件秘辛,老國公乃至徐善然當然並非沒有絲毫辦法需要邵勁來提點,但就算心中要怎麼說才是最好,甚至在意識到這件事後就立刻做了決定,但做決定與感覺到壓力並不衝突。
不止是徐善然覺得喘不過氣來,哪怕是見慣了陣仗昔年甚至敢當堂罵皇帝老國公,這時候只怕也有焦頭爛額之感。
大概……真的沒有多少人能像邵勁這樣,重視歸重視,臉上心底卻看不見一絲一毫的害怕。
她又想起這麼多年來自己見過的邵勁。
高興的、難受的、憤怒的、癲狂的……好像確實沒有害怕的。
她看上的這個人,似乎天生就沒有‘害怕’這種情緒在。
“怎麼了?”邵勁小聲問。
最初的緊張過去之後,邵勁頓時發現自己和徐善然因為說話的關係,已經捱得非常近了。
他們肩並著肩,他的眼睛稍稍一瞥,就能將對方臉上的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他還看見對方微微顫動的眼睫,不染而朱的唇瓣。而撲到臉上那微有熱度的氣息,應該是對方的吐息吧……?邵勁頸後的汗毛因為這個念頭而立刻豎了起來,他現在的感覺可比剛才聽到什麼“狸貓換太子”這種惡俗梗來得緊張多了,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肌肉底下一根根飛速繃起來的筋絡,他一面覺得自己應該立刻倒退一大步,一面又覺得,咳咳,真的有點激動啊,好想摸個小手親個小臉什麼的……
徐善然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兩個人的距離有些不妥,正是因為她的注意力一般在那秘密之上,一半則在邵勁身上。
現在邵勁的神態一不對勁,她就有所感覺,跟著就意識到了兩人過於貼近的距離。
她本想要退後一步,但腳步才一動,她就想起了隨後還要和邵勁說的另一件事。
——如果陛下真將邵勁的官銜落實到實處,那麼你們即刻完婚!
——若陛下能做出這個安排,不管陛下用什麼方法,都證明了陛下不管是對謝惠梅還是對寧王,都還有一拼之力,也尚有一拼之心,既然這樣,湛國公府便要站在陛□前,而她和邵勁的婚姻,正是最直白的向陛下證明的方式。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情愛什麼的便要倒退一射之地,唯有權勢與利益,才是最終的通行準則。
想到這裡,徐善然竟微微一笑。
——可上天豈非總是眷顧有準備之人?
——她從數年前,就將兩者的目標始終維持一致,正是這樣,到了這個時候,邵勁終於變作關鍵之人,她也再不用在喜歡與責任之間做出選擇。
想到此節,徐善然心頭也並非一點感觸都沒有。
她要後退的腳步便停了下來,只微側了下臉,彷彿不經意的說:“我家的意思,是你進宮去見陛下,並將寧王的事情暗中告訴陛下,若陛下什麼也不說,你出得宮後便要一刻不停,立即出城然後浪跡天涯,到時你出城之後自會有接應之人在那裡等著你……”
她見邵勁聽得認真,便稍一解釋:“這是最壞的結果了,若陛下什麼都不做,便是證明陛下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那麼就算陛下本人不會將這個秘密告訴寧王,也難保他身旁沒有能挖出這個秘密的釘子,所以到那個時候,你只能跑,跑的遠遠的,隱姓埋名,這輩子再也不踏足京師半步。”
“而若是陛下在知道這個訊息之後,信任於你,併為你爭取到了這京師三大營甚至是五城兵馬司的位置——”
徐善然目光明亮地看了邵勁一眼。
邵勁聞弦而知其雅意,便說:“我明白,這樣子的話,就一門心思的幫陛下搞掉寧王與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