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掌已經被燒焦了,手指都粘連在一起,面板在炙熱下翻裂開,露出黑乎乎的肌肉。
“以後不要隨便亂碰別人。”他低頭衝跪在地上的侍從說了一句。然後沒事人似地走開了。
“我還從來沒見過那個迪因為什麼事兒變過臉色呢。”站在緩緩開啟地塔門前,摩利爾不由得微笑起來。
四十七揹著手,滿不在乎的看著拱門上繁複地花紋:“絕大部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小子都只不過是因為沒見過真正的山崩而已。”
高塔內幽暗非常,但又勉強能讓人看清環境。一路上靜悄悄的連一個僕從都沒有,但是每當摩利爾等人走到一扇關著的門前,門總會適時的開啟,遇到讓人不知該向上還是向下的樓梯時也會出現某種顯而易見的徵兆作為指引——例如突然順著扶手亮起的一溜冷光。
“這裡真古怪。”當三人最終站在一扇以紅袍法師會標誌作為裝飾的鐵門前時,凱羅緊挨在摩利爾身邊低聲說到。
四周靜寂非常,連從黑暗的走廊中吹來的一點微風都停止了,好像自從進入塔內就一直陪伴指引他們的鬼魂們終於完成了任務。回到它們陰冷狹小的墓穴中安息了一樣。
八個球體一個接一個的亮起——鐵門也順著血紅色螺旋線的紋理裂開。收入牆壁。
“歡迎你,摩利爾。我的孩子。”
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從門內傳了出來,緩慢,低沉,聽上去就像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樣,但是又異常清晰的縈繞在三人耳邊,如同說話者就在他們身旁似的。
摩利爾衝著黑暗的大廳中鞠了一躬。
“我很榮幸,也很意外,尊敬的維克多導師。”
四十七極目望去,但是這一次他的熱感視力失效了。除了隱約能看到門口地一塊地板和隱約的幾根柱子之外,他就像個普通人,對門內那片深幽的黑暗無能為力。
他邁步往前走,但是摩利爾攔住了他。
“別冒失,維克多對向他挑釁的人一向沒有多少耐心。”她在他身邊低語:“我們不是來打架的……至少現在不是。”
女法師的耳語非常輕,但那個蒼老的聲音立刻就此做出了回應。
“呵呵呵……但是我同樣也對強者心存敬意……”他報以一陣和藹地笑聲:“當然,前提是他們能對我以禮相待。進來吧。孩子們。”
話音剛落,大廳內便亮了起來。
這是一間長度超過寬度的華麗房間。天花板非常高。四盞綴滿了寶石地水晶吊燈排成一列,將輝煌的光芒映遍每個角落。大廳左右兩邊都陳列著精緻純白的大理石雕像,全是法師模樣的人像,每一個都有真人的兩倍高,連衣服上的每一處褶皺和眼角的魚尾紋都栩栩如生。
紅袍法師會死靈學派地首席導師,塞爾城最古老、最睿智、最強大的存在,同時也是這個聲名狼藉之地的實際統治者。紅袍大法師維克多正坐在他的王座上等待著。
在四十七和凱羅看來,維克多是一名身材高大的老年學者。閃光的黑眼睛裡透出他充沛的精力,一身剪裁得體的華麗紅袍是某種早已過時地款式,幾顆紫色和綠色的艾歐魔法石漂浮在他的頭部周圍旋轉著——他看上去冷靜,知識淵博,雖然削瘦的臉上並沒有多少笑容,不過目光中隱約還表現出一些友善。
但是摩利爾眼中出現的卻是另一種景象。她並沒有刻意去看穿維克多用魔力塑造出來的虛假外貌,但是或許是因為他地真正力量實在太強了。使得這層裝飾用的偽裝在女法師看來,就像試圖用薄紗擋住陽光一樣。
一具乾枯的骨骸坐在那裡。露在長袍外的臉和手都已經完全枯萎,蒼白如紙的面板緊緊裹在骨架上,兩者之間的肌肉脂肪筋絡早已經在超過千年的光陰中徹底消亡了。骷髏頭空洞的眼眶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