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了。”
克洛伊已經把小小的牛排用餐刀切成了幾十塊。差不多都是同樣大小:“等得空了要去北方溜達溜達看看才好……欣布也太慢了吧?”
門外傳來腳步聲。
大法師凡登·戴爾若走了進來——和雍容華貴風韻正盛的萊拉相比,他顯得非常蒼老。鬢角已經花白,消瘦的臉上帶著施法者因為長期駕馭不屬於自己的偉力而特有地衰弱神情,一襲灰色的法師袍長垂及地,眉頭緊鎖著,輕撫著下巴上修剪整齊,同樣花白的鬍子走了進來。
“親愛的。”萊拉站起身,克洛伊也隨之站起——但是她沒有在戴爾若身後看到欣布的影子。
萊拉讓戴爾若坐到自己身邊。將捲曲的長髮撩到肩後,用她經過精心保養的纖細雙手握住戴爾若的手:“怎麼樣?”
“混亂,黑暗,巨大的波動……”深流城第一大法師輕輕抓著妻子的手,顯得相當疲憊,甚至沒跟克洛伊打招呼:“遠方就像籠罩在重重迷霧中一樣令人目不能視。”
克洛伊覺得自己必須說點什麼了。
“那個……”她摸了摸鼻子:“我想我該告辭了。戴爾若大師。您能告訴我,欣布去哪兒了嗎?”
“欣布?”戴爾若抬起頭,用他深邃地好像兩口井一樣地眼睛看著女劍客:“欣布女士去碼頭區了。她和晨光騎士團有約定,來深流城的目地之一就是對付紅袍法師和希瑞克教徒越來越猖獗的毒品交易活動……怎麼,克洛伊小姐,您不知道麼?”
克洛伊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該死!”她低聲說道。
摩利爾仔細挑選了為晚上的交易而準備的法術,力圖能讓它們發揮最大和最合理的效用。艱澀的咒語被一行行刻進腦海,直到趨於飽和的極限,這是一個法師最強大最可怕的時刻,就好像一把裝滿了子彈的槍要比十把開山刀更令人恐懼一樣——而且因為摩利爾無疑是個槍法精準的好射手。所以也更致命。
結束冥想後天色已近黃昏。四十七沒在書房等著。摩利爾認為應該出去找找他,也許自己應該繼續研究如何將心靈連線的法術固化在他身上。這樣想著的摩利爾剛剛走進客廳,猛然發現對面竟然站著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背對著她正對著鏡子不知道在臉上鼓搗什麼,全身肌肉賁起,幾乎和獸人一樣魁梧的可怕,但是面板又是慘白慘白的,嚇了摩利爾一跳。
“你是誰?”摩利爾冷聲問道。
那人回過頭來——面容是無法形容的恐怖。他地五官好像是一團揉的亂七八糟的抹布,絞裹著擰在一起。光憑這個樣子就能嚇的絕大部分人落荒而逃。
摩利爾也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幾乎就想先下手為強了。
那人用手抓著臉皮,使勁兒的扯。突然好像裂帛似的一聲,他的面目舒展開了。他揉了揉額角,把臉扶正。兩點幽紅從淋漓著鮮血地眼睛裡透出來,好像深淵中的光。左邊嘴角裂了一個大口子,塗了半臉地血汙中漏出一絲金屬的寒光。
“你……這是……”摩利爾認出熟悉的目光。眯縫著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這是變形怪的皮?卡妮給你的?”
“嗯,她認為我應該偽裝一下。管它是什麼。”四十七得意洋洋的抬起手活動了一下手指:“生體面板包裹的金屬支架。平均壽命一百二十年……I will be back!”
“你在說什麼?這麼說來你豈不是快要報廢了?”摩利爾一拍額頭:“天哪,你這樣子真難看。快去洗洗吧,把身上那些破洞縫上,再找件衣服!我們要出發了!”
“當然。”四十七扭了扭脖子:“等等,還有一件東西。”
卡妮來找摩利爾和四十七地時候,兩人已經準備好等著出發了。摩利爾穿著紅袍法師標誌性的袍子,通身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