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就算是那種實力雄厚,配備了大量士兵甚至法師護航的大型艦隊,也都會盡量帶上海精靈,一來我們熟悉海上的水文和天象,二來就是避免冒冒失失的闖進有鯊化魚人活動的海域中去遇到麻煩。”
他摸著光溜溜的下巴:“不過這次襲擊還真是有點奇怪。據我所知,幻想號是長期重金僱傭著一個海精靈水手的,我還見過他兩次。如果像您說的,他們一點防備都沒有就遭到了襲擊,難道海精靈不在船上?這基本上不可能啊,掌管幻想號的那個老傢伙近幾年來膽子小的簡直是在河溝裡都怕翻船……而且這片海水的溫度我測過了,我們正順著一股較冷的洋流航行,這應該不是鯊化魚人喜歡活動的區域啊……”
摩利爾靜靜的聽著。這麼說來……反常的出航,反常的襲擊。事情有點不那麼簡單了。
“喀啪”一聲,堅實的桌子裂開一道縫兒。四十七用被他變成螺旋錐子的餐叉鑽木桌玩,一下子用力過猛了。面對摩利爾惡狠狠的目光。他滿不在乎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看著離開船長室的四十七,賽蒙的手指輕輕的抽搐了一下:“尊敬的法師,您的隨從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賽蒙船長,我建議你儘量少說‘東西’這類地話。”摩利爾又斟了一杯,今晚她可喝了不少葡萄酒:“否則一旦你在他面前說漏了嘴,怕是就會親身體驗什麼才叫做可怕了。”
紅酒女王號的船尾伸出數根粗大地纜繩。纜繩的另一端連線著幻想號的船頭,無論是海盜還是商人。這種空無一人的漂流船隻要見到了當然會立刻佔為己有,管他原來的主人是誰,所見即所得,這就是利益驅使下的邏輯,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利益……突然四十七想起了那個總把這個詞掛在嘴邊地北地商人弗雷斯,還有總把道理當作真理的女聖騎士,他們應該早就回到北方了吧。不知道他們遇到這種情況又會是怎樣的樂子呢。
“為什麼乾脆不派人過去把那艘船開起來,這樣還會快一些。”
一個半蹲著在船尾費力拖動繩盤的值夜水手朝四周望了望,發現沒有別人後才確定這個渾身鎧甲的高個子客人是在向自己發問:“哦,尊敬的客人,那可是被魚人洗劫過的船,說不定上面還有徘徊不散的冤魂……誰敢上去過夜呢!”
四十七紅色地眼睛正式轉向水手,那是個乾瘦乾瘦的年輕人,腦袋上裹著一塊髒乎乎的頭巾。赤裸的上身傷疤縱橫,一根根肋骨在面板下支楞著,肚子隨著呼吸不停的一鼓一縮,彷彿他不是用胸腔,而是用腹腔來呼吸似的。
“我叫四十七,你地名字?”
沒預料到客人會這麼客氣的跟自己說話。年輕人愣了半天后才想起回答:“我,我是船上的奴隸,沒有名字,不過您可以叫我二十六,那是我的號碼,尊敬的客人……您叫四十七?難道您也是奴隸嗎?”
“奴隸?”四十七俯身看向這個傻乎乎口不擇言的小子,奴隸水手二十六這才發現客人的臉龐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一對眼睛血紅血紅的,內裡似乎還在不斷沸騰爆炸,好像是一個永恆燃燒的熔岩世界。他被嚇得一下子坐倒在甲板上。而後又立刻爬起來跪下叩頭如搗蒜:“對不起對不起,尊敬地客人。請饒恕我……”
沒有等到鞭打或者更嚴厲地懲罰,奴隸水手壯著膽子抬頭看去的時候,奇怪地客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摩利爾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四十七,後者此時正坐在幻想號的船頭一動不動,一副沉思模樣,好像是獅鷲船首像旁邊的另一個雕塑。
“你在幹什麼?”摩利爾站在紅酒女王號的船尾和四十七相對而望,雖然現在風平浪靜,但摩利爾仍然不能確定四十七是否能夠聽到她的聲音:“喂,聽到我說話了嗎?”
四十七看著對面那個女法師,突然衝她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