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評議法師都沒介入多少,現在自己要是萬一多嘴,豈不成了下命令開始實驗的人?一旦構裝體在強腐蝕性的裂解池裡被徹底溶解了,天大的黑鍋誰背的起?
實驗室裡一下子靜默了,只有裂解池中氣泡炸裂的聲音和半空中的四十七那不屑的磨牙聲。
“嗯……嗯,首先要祛除掉這個構裝體身上殘留的煉獄力量……”基斯凱因終於想起來看看試驗計劃書了:“這些雜質會影響核心的純度,必須首先徹底清除,然後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試驗……”
“那就開始吧!”當基斯凱因完全忘了計劃書主要是由自己起草似地把全文看了一遍之後。終於下達了命令。
不知是不是巧合,此時裂解池內突然發生了某種奇特的變化,讓一直冒泡的墨綠色油樣液體突然安靜下來。
會發光的液體?十有八九是強汙染源。敢離那麼近,輻射死你們這幫白痴!要是開啟這勞什子我就先轟一炮再說——
四十七臉膛上映著熒熒的綠光獰笑,已經開始幻想實驗臺上火光沖天的樣子了。
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響,因為基斯凱因老態龍鍾地比劃了一下,那個立方體監獄就連帶著他一起。掉進下面的圓形裂解池裡。
裂解池周圍地法師們全都條件反射似的往後一躲,看來他們也非常清楚池內溶液的威力。
沒有一絲液體濺出——隨著立方體掉入池內。綠色的溶液好像一個山包一樣從池子裡鼓了起來,似乎完全是憑藉著自身的表面張力維繫在一起沒有到處流溢,液麵光滑的好像鏡子一樣,映照出法師們一張張蒼白扭曲的臉。
立方體內地四十七感受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立方體傾斜著慢慢墜落,最後落到池底。點點溶液從立方體的外壁上滲進來,很快連成大片大片的,好像和空氣一樣並不受魔法障壁的阻礙。
一滴溶液落到四十七的肩頭上。順著甲冑滑下——所過之處,立刻留下一道深深的蝕痕。
“還以為是什麼……原來大法師們費勁巴力搞的,不過是和酸蛇蜥一樣地把戲。”四十七盤腿坐下,絲毫不在意那些溶液正在侵蝕他的屁股:“早知道,去雨城邊上的沼澤裡逮幾隻不就完了?”
溶液池慢慢平復,在一邊緊張監測著的法師們都暫時鬆了一口氣。
剩下的就是等著了……成還是不成,也都和我們這些小人物無關……法師們互相交換著慶幸的眼神,繼續裝模作樣地堅守在崗位上。沒人真正關心裂解池內發生了什麼,每隔一定時間就按照程式分析溶液成分,把一頁頁報告提交到基斯凱因的辦公桌上——儘管老法師根本就不看。
帝國在和精靈的戰爭中取得了巨大的優勢,當前方傳來已攻陷森林腹地的訊息之後,全國掀起了歡慶的狂潮。
當然了,任何一個阿古斯國民都為帝國能夠戰勝精靈而歡喜雀躍。儘管很多人根本找不到憎恨精靈的理由,甚至很多人從不曾親眼見過那些被帝國醜化成妖魔的高貴族群,對於精靈的厭惡也許僅僅只是源於雙方的戰爭已經讓他們地生活越來越窘迫,也或者是由來已久地習慣,反正從父輩處他們不僅獲得了生命和財富,還有對於精靈們的仇恨,而關於這份仇恨,他們地父輩多半也是來自承襲——愛帝國那就要恨精靈。
街頭四處都是快樂的氣氛,獻花洋溢彩旗招展,商家把自己得意的貨物擺放在櫥窗前。大聲的叫賣著。雜耍團也藉著機會紛紛走到街上想著大撈一筆,酒館裡歌舞昇平。宛如節日的慶典也是一個接著一個。
大部分的帝國軍隊還都駐紮在森林裡,但作為這次作戰的指揮官,康德和其餘幾個人還是被召回瓦坦城接受帝國皇帝的嘉獎,他們的儀仗進入瓦坦城城門的時候,氣氛終於到達了頂點,所有的榮耀都屬於康德,儘管捕獲四十七他並沒出多少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