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大法師們決定法外開恩把阿特拉斯歸還歐沙利文,皇帝的面子畢竟不能絲毫不給,不好再以構裝兵器開發需要的理由搪塞,但也爭取到由這次行動的統帥雅圖暫時代為收藏。
評議會的面子皇帝更是不能不給。
但是終於也在歐沙利文觸手可及的地方了,他至少知道該從誰的手裡接過自己曾失落許久的東西。
第十一回合 偵察
夜晚雖然短暫卻異常寒冷,風從日落開始就發狂的凜冽起來,特別是在這遠離城鎮的野外,夜空中雲在快速的流動,僅能依靠的星光時隱時現,一向靜若處子的塔諾里河也發出嘩嘩的湍急流水聲,河灘溼地上的水草和蘆葦波盪起伏,呼呼作響,幾乎掩蓋了所有的聲音,再加上令人目不能視的強風吹襲——真是一次妙不可言的夜晚偵察。
薩耶斯抽動著鼻子,這麼個鬼天氣裡,什麼都糟糕透頂,只有懷中的酒壺散發出妙不可言的溫暖和香氣。
他不知道那個神神道道的年輕伯爵是怎麼知道大波波酒館的,結果弄得他連酒壺都沒來的及灌滿就被拎出來了。哼,亨特那個笨蛋——沒有自己看著,他怕是會把最後一個銅板都花在大胸脯的女酒娘身上吧。
不行,實在忍不住了。什麼狗屁不準飲酒的規定,這時候不喝酒還不要人命?薩耶斯看了看四周,影影綽綽的,偵察隊的其他人都離得很遠……於是伸手向懷裡摸去,那裡除了酒壺,還有一個菱形的晶石,是出發前帶隊的歐沙利文伯爵發給他的,指明只有遇到敵人的危急時刻才能使用——活見鬼,他真的見過自己要對付的那些傢伙麼?在他們面前能撒開腿跑的就算好漢……還有空唸誦咒語來啟用這個?
“伯爵規定,執行任務期間誰也不準喝酒。”
簡直好像是鬼魂的聲音,把薩耶斯嚇了一大跳——什麼人?
一個詭秘的影子出現在薩耶斯身旁,高高瘦瘦的,不比薩耶斯矮多少,但是粗細相差的就非常懸殊了。
“嘿嘿,沒關係啦,伯爵大人不是朝著我們相反的方向去了嘛……哦,當然了……”薩耶斯一邊把酒壺塞回懷裡,一邊儘量低聲下氣的友善回答。這傢伙實在是有些奇怪的可怕,雖然薩耶斯並不善於任何偵測魔法,實際上他對此一竅不通,但是憑藉天生靈敏的鼻子和直覺——這是他在戰場上保命的王牌,遠勝於那兩手半吊子魔法,而這個人竟然一直離他這麼近而不被發覺,身上乾淨的什麼體味兒都沒有,邪門,真邪門。
瘦高個子披著一件顏色奇怪的連帽斗篷,深淺不一的斑駁黑色好像濃淡相間的陰影,即使離得如此之近也讓薩耶斯有種模糊不清,和環境融為一體的感覺。
“我叫山特。”瘦高的傢伙笑了一下,黑暗中精光四射的小眼睛和白牙一起爍爍反光。
“薩耶斯。”熊法師伸出手。
“指揮官閣下,您好。”亨特沒有像薩耶斯預料的那樣人事不省或者一文不名,他在鎮中心旅館的門口遇見摩利爾,他覺得這個不苟言笑的女指揮官有種難言的親切,並不像其他大人們那麼盛氣凌人。
“你好。”摩利爾正想出去轉轉,她實在厭煩達古拉絲沒完沒了的糾纏,這個女人始終沒有說出幫助自己隱瞞究竟是何目的——該來的總會來,煩惱也沒用。
自從歐沙利文自告奮勇的帶隊外出偵察以後,摩利爾總覺得一陣陣莫名的煩躁,甚至連每天例行的冥想也進行不下去。她不知道自己這種煩躁是從何而來,但肯定不是因為達古拉絲那甜膩的下流話。
“怎麼沒看到你的那個夥伴?你們好像總是形影不離的。”摩利爾順口問起。
“您在問薩耶斯麼?”亨特有些沮喪的說:“他跟著偵察隊一起出去了,因為歐沙利文伯爵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他的鼻子非常靈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