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派人擋在門口?不怕我髒汙了你的新婚之日。”王耀隆眼鏡上迎著大燈,鏡面下的眼荏厲地閃在眼中。
“你是一手栽培我的人。”白奇迎視著他,攬著她換到一處較不顯眼的角落。
“我栽培的成就還真是驚人,栽培你反咬我一口!”王耀隆沒有看謝綺一眼,女人構不上“人”的地位。
“這樣的成就夠了。殺戮了這麼多年,我們的財富是踩在別人的血肉而來的。”
後來,血是濺不到自己的手了,那些陰魂便只出現在夢中。
“婦人之仁。你是如何壯大運海幫的,不用我告之吧!”王耀隆的眼與白奇對峙而上,沒人先移開視線。
“您的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們蓬華生輝。”謝綺笑盈盈地伸手到王耀隆面前揮了揮,不讓人忽視她的存在。“您今天的氣勢比白奇還像大哥,運海幫還是您收回管理最為妥當。白奇這傢伙無才無德,唯一能勝任的事就是管管小飯店,罵罵我這個老婆。況且,他為了離開運海幫已經捱過你一槍。”她不會忘記自己當初被嚇到魂飛魄散的情形。
“捱了一槍,只是警告。一級幹部都得自殘半條命才走得出運海幫,他身為幫主,想離開只有一條路。”火炬般的厲眼射向白奇。這些話,他比誰都清楚。
“我一直想將運海幫轉型,為什麼你不願意接受現有的正常。”白奇攬住她冰涼的細肩,不讓她獨自不安。謝綺在年少失去雙親的痛,讓她較常人更恐懼失去。
“如果想將它轉型,就不該將它的規模擴大到這種局面。”
“我讓它壯大,是希望在轉型之際無人可以阻撓我。太多小幫派就是被併吞、被毀滅在這樣的轉變過程中,你應該比我還清楚。”白奇平靜面容下有一顆早已疲累於刀槍劍影的心。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從些利益恩怨中全身而退。獲准入黑幫,或者只要半年、一年。但是位高權重如你,五年都脫身不了!”王耀隆冷硬地說道。
當初就是對白奇太放心,以為他是要利用漂白黑幫的投資方式來替未來鋪路,沒想到卻讓他扭轉了幫內情勢。情況,必須改變。
“只要你願意將私下的一父易全都處理乾淨,五年可以是五個月。”
白奇低眸看著謝綺,給她一個笑容讓她安心。
他從不相信愛可以改變全世界的理論,他不過是捨不得讓她擔憂。
“我說過我要配合了嗎?”王耀隆冷哼一聲。
“你是無賴嗎?”謝綺激動地上前,卻被白奇警告地握住手臂。
“你若有法子結束運海幫,退幫與否,自然就不是我能力範圍所能控制的。幫都毀了,我要個幫主做什麼!小心啊!你現在是有妻子的人,不再是孤軍奮戰的闖王。”王耀隆的雙眼倏地對上謝綺單純的眼。
“不許你動她的腦筋。”白奇的表情轉為厲然,氣勢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如果你繼續任用筱雅,我答應儘量不讓人動她。”王耀隆撂下一句話。
白奇微擰著眉,評估著王耀隆話裡的真實性。至少王筱雅畢竟是王耀隆的義女,即便擔任他的秘書多年,除了她傾心於他的事實之外,他突然發現沒人知道那樣溫婉平凡的表情下,藏著多巨大的冰山。
那回意外在王筱雅收屜中發現一隻小鳥標本後,對她除了冷漠之外更多了一分防備。多年前那鳥是他唯一養過的寵物,他以為它病死在獸醫院了。
王筱雅是這樣告訴他的。
“白奇當然會繼續任用筱雅,但是——”謝綺將白奇的默不作聲當成反對,他們欠筱雅一個人情——白奇要離開運海幫時,筱雅曾經替他求情,擋住王耀隆的一槍。
這個恩情,她不會忘記。
“你不覺得這對筱雅很殘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