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撞嫂子,一點規矩都不懂,還不準人說她犯了七出之罪,明擺著就把二哥二嫂沒放眼裡。算了,別跟這種人治氣,到時候我給二伯說去,就不信治不了她,準備吃飯吧。”
這麼一屋子的人吵,老夫人當沒聽到般閉口不語,蕭姨娘沉默,令九雅覺得好生奇怪。
傅長亭打了他媳婦,立即就像個憨人般氣呼呼回了座位,然而看著兒子媳婦吵架,媳婦還捱了打,蕭姨娘為了不再犯錯,硬是沉住氣,什麼都沒說就坐了下來。明瑤姑媽則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又挑起話頭道:“剛才長亭媳婦說譽兒媳婦犯了七出之罪,讓我來想想,究竟屬七出哪一條?”
她的男人錢韋在另一桌皺眉道:“這個還用想麼?自是犯了七出的最後一條,惡疾!”
傅清言擰起好看的眉峰瞥了他一眼,“姑丈,您能不能也別說話?”
錢韋臉色一變,“清言,你這是在教訓姑丈?”
見丈夫被訓,明瑤姑媽也跟炸了毛一般,尖聲道:“哎喲,犯了七出之罪還不準人說了,是不是昨天清言代弟當了一回新郎倌便以為就有資格替那個跛子說話啦?可要弄清楚,她是你弟媳,就算當初太子是叫你娶她,可是如今娶她的卻是譽兒,就算要護,也該譽兒來,你又算什麼?”
這位姑媽說話尖酸,而且還不是老夫人親生,再說嫁出去的女,就該住婆家去,她倒好,不但不住婆家,還帶了家小一起搬來候府住。這都算了,但是既然寄人籬下,就該有寄人籬下的樣子,她偏偏說話還尖酸刻薄得很,完全沒有某種自覺,隨時隨地都在想挑起候府戰爭,不知道這種人,老夫人怎麼就容得下她?
把這件事當眾拿出來說,還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九雅倒沒什麼,傅譽心裡卻是不舒服極了。昨天他大哥的行為,加上熊媽媽回報今早大哥看九雅的眼神,還有堂上大哥在老夫人面前維護九雅的話,早已經讓他在醋海里翻騰不已。此下姑媽把這話當眾點出來,心裡的不悅和醋意更甚。先是悄悄看了九雅一眼,見她面靜無波,再把目光投向傅清言,看這位大哥怎麼說。
向來溫朗笑意晏晏的傅清言難得的臉色一沉,看到傅譽射來的目光,好像被他看透內心的不堪一般,心下只覺難堪,有些惱羞成怒,一拍桌子,發起了他做為世子的威風。
“姑媽也三四十多歲的人了,平日看您年長,說什麼都不和您計較。但是這事能讓您拿出來說事麼?代娶是維護三弟,讓你們少說兩句是維護大家相處的和睦關係,怎麼一到你嘴裡就說得這麼不堪?難道你家沒有兄長小叔子,姑媽若和他們說話,就是有了私情?”
從來沒有人看過傅清言如此動怒,不僅姑媽和她的丈夫嚇了一跳,連膳食堂裡所有人都跟著嚇了一跳。姑媽似乎有些欺軟怕硬,這會兒一句話也不敢說,忙假裝給碧姐兒夾牛肉吃。
傅清言冷哼了一聲,推開椅子,“只不過是吃頓飯,就從早上鬧到晚上,這飯我沒辦法吃,你們自用。”
說完便拂袖而去,屋內的人面面相覷,怎麼這麼大火氣?
傅譽嘴含譏笑,九雅自不知他笑什麼,但是那個什麼惡疾還要被休之事自然要說清楚,當下提聲道:“看各位都緊張得跟什麼一樣,連帶說話也不客氣起來。其實我這腿腳的傷既不傳染,又不會礙大家的事,怎能說是惡疾?再說這腳是傷了後還沒完全恢復,只不過現在有點不方便,日後自然不會影響觀瞻,有必要那麼大聲說犯了七出麼?請問誰平日裡沒有個三病四痛,難道哪家的媳婦兒稍一患病,夫家就說有了惡疾,然後就要放言休妻?大夏律令好像沒有這一條吧。如果有的話,現在應該到處都是因患了小疾被夫家趕出門的女人。依我想,到時候估計整個大夏都要亂了套,相信英明神武的皇上也絕不允許此等事情發生,奶奶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