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為什麼眼前的一個妾室卻想讓她一個嫡子媳婦磕頭?這不是壞了他們所謂的規矩?
看眾人似乎都很認可這個稱呼,九雅從而可以猜到,這位蕭姨娘在候府裡的地位不低,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姨娘。
只是若是她這一跪了下去,怕是以後在這候府裡都得低這位蕭姨娘一等,堂堂正正的三少奶奶,怎麼能低個妾室一等?那不是也讓傅譽給低了去?以後不都得服這位姨娘管?她所想像的那些正室的福利豈非就沒有了?曾經想因為過沒有婆婆,她由媳婦熬成婆的痛苦經歷應該會少很多,這麼一來的話,她的幻想豈非落了空?
所有人都盯著她,她不惱不笑,抬起小臉,一派天真爛漫又很認真的樣子,帶著萬般不解:“咦?是姨娘麼?我們宋府的姨娘若子女在堂,姨娘都不敢坐著,老太爺說這是大夏律令,原來候府的姨娘和我們宋府的姨娘不一樣啊……”
她說著作勢就要跪下去,老夫人咳了一聲,“別耽擱時間了,就認認各房親戚吧,我們都空著肚子還沒吃飯呢。”
意思就是說不用跪了,先認親戚再說。這句話的意思一解讀出來,周遭立即射來或嘲笑,或看熱鬧,或欣賞等等各式眼色。不過這嘲笑多半都是在嘲笑蕭姨娘,笑她不自量力,再怎麼著,再怎麼能呼風喚雨,也不能有那正室的名份,以為在老夫人面前討好賣乖讓老夫人睜隻眼閉隻眼,再使幾個邊兒上的下人喚她夫人就正了名份麼?
不可能,妾室想成正妻,大夏律例絕對不準,更不會封一個妾室誥命。所以說,是條蛇絕對不會變成龍,是隻野雞絕對變不了鳳凰。想讓新進門不知事的新奶奶給她磕頭,把她當正經夫人給跪了,這不是欺負新媳婦在投機取巧麼?以後這新媳婦還不得就給這樣壓制了下去?
好在新媳婦似乎天真爛漫,不懂察顏觀色,把心裡的疑問直接說了出來。她說了實話,有人再強勢,也沒人敢當眾將大夏禮數名教甩到一邊置之不理,還必須得按新媳婦提起的大夏律令來辦。
蕭姨娘好像沒看到來自各方的特殊眼神,忽然笑了,像才看到九雅一般,把茶杯放下,“原來是我們家譽兒媳婦啊,來來,姨娘沒什麼好東西,就把這個做見面禮吧。”她從手上褪下一個碧玉的鐲子,秀彩眼色快,立即拿一個托盤塞到九雅手裡,蕭姨娘哐噹一聲將玉鐲放到托盤上。
九雅道了謝,總算又過了一關。
有了先例,她便把托盤端起開始大肆斂財,在熊媽媽帶領下,一圈兒下來,不知叫了多聲叔叔伯伯伯母嬸嬸姑媽姑父,人多記不完,但是趕要緊的還記了幾個。
那位之前高額厚下巴的是老候爺的庶女,也算是姑媽,旁邊的姑父一介書生相,很清高的樣子,他們有一兒一女,女兒錢碧琪,十歲,兒子錢忠國,十三歲,虎頭虎腦的。
那個大眼胖臉的中年婦人是三老爺的夫人,三老爺長得肥頭大耳,很有幾分富相。女兒就是昨天見過一次的傅雪晴,十六歲,一個兒子傅月軒,才六歲,長得周正可愛,標準的小正太。
再就是大夫人,人很瘦挑,面色冷淡,據說當年她的丈夫是嫡長子,是承襲過安平候爵的,但是後來英年早逝,爵位才由現在的候爺繼承了。由於丈夫死得早,大夫人就得了一個兒子傅宏博,如今十七歲,模樣雖然長得像他娘很俊,對人的態度卻冷酷得很,神色也很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完全不似十七歲的少年人那般陽光好動。
再就是傅家二少傅長亭,微胖,模樣很墩厚,不像個狡猾人。
見完這些人,九雅不失時機的拿出她的見面禮,按著男女老少各式不一樣的,一一分送了出去。
她給老夫人送的是手工編織的深紅色棉襪,由於針法的關係,摸上去很柔軟很有彈性,穿在腳上也很服帖。老夫人把毛襪拿在手裡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