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每一次的期待都會落空又如何,尋尋覓覓的飛蛾總會義無反顧撲向太陽。
謝瀾連忙上前,順著林宇杭指的地方看去,他眼角微微發紅,牢牢盯著螢幕上的「厲長鈞」三字。
一直盯了許久後,才看向電腦另一頭的照片。
是他?早上那個男人?
*
接過醫科中介打來的電話後,厲長鈞自如的應對各種刁難的詢問,雙方想法順利達成一致。
「是這樣的厲先生,我們這邊剛好有一位抑鬱症很嚴重的病人……」
手機裡的人嗓音很是誠懇,一字不落詳細的描述病人的情況,並邀請厲長鈞上門為其診斷。
厲長鈞答應了。
修長的食指無意識的敲擊手機螢幕,嘴角帶著點意味深長的笑意,他默唸心中浮現的名字。
謝瀾,長鈞集團的執行總裁,早期抑鬱症向中期過渡,此前一直抗拒治療。
比起他知道的世界線裡接近晚期的情況不一樣,看來他改變第一時間點的行為確實可行。
也就是說,世界未必不可改變。
只要操作得當,或許能從另外一種途徑達成任務。
……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那麼,接下來也請讓我看看你有沒有更多可能性吧,阿瀾。
厲長鈞拾起腳邊破爛的綠葉,將其放回景區大樹旁的草地上,土壤會吸收其中的養分用來回哺大地,落葉歸根。
而他,也會是。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
改版的更順暢。
第8章 疤痕
林宇杭眼神中帶著細細打量,挑剔的掃過眼前身姿修長挺拔的男人。
骨相完美的臉龐上劍眉凌厲深入鬢角,相貌俊朗儒雅,更難得的是處事不驚,交流時則是溫和有禮。
加上此前耗時半個小時的試探與摩擦處處挑不出問題,確實有些太過了。
按昨晚臨時打聽來的訊息,據說還是厲家的大少爺。現在人嘛,是不敢太過得罪,但試探了半天結果又得出不來,看來是白忙活一場了。
煩啊。
他暴躁的揉著為數不多的頭髮,乾脆破罐子破摔問道:「你以前有沒有認識過一個同樣叫謝瀾的人?」
厲長鈞挑眉,溫和的回答他,「未曾,這個名字我只在謝先生這裡聽過。」
「哦,是嘛。」林宇杭更加暴躁。
厲長鈞笑而不語。
一盞茶後。
「林先生,現在總該讓我見見病人了吧?」厲長鈞放下茶杯,微微帶著點疑惑道。
「謝瀾早上起來有先洗澡的習慣,今天叫你來早了,怪我沒考慮周到。」
謝瀾早起沐浴確實不是藉口,只是為了方便我試探你才故意提早時間的。
林宇杭低頭默默地喝著茶,一臉心虛的暗想。
他收回手臂,用理解的口吻溫聲回復,「無妨,我等著便是。」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一直面對面坐在沙發兩側,相顧無言。
謝瀾的住所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小區內,鬧中取靜,車流不息,卻少有行人和噪音。
啪嗒一聲,臥室的房門被推開了。
謝瀾穿著純白的浴袍走到客廳,熱氣在他身邊緩緩散開,而他尚未擦乾的發梢正往下滴著水,有些則順著細膩的脖頸往下流入白皙的胸膛。
厲長鈞看著他,嘴角的笑意微不可察的加深了些許。
林宇杭則沖謝瀾使了使眼色,微微搖頭暗示他問不出話來。
隨即他果斷的放下茶杯清清嗓子,歉意滿滿的對厲長鈞說道:「既然謝瀾已經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抱歉失陪了哦。」